威远将军双目灼灼:“先生果然知道!”
紫微星自然指的是当朝的那一位,那副星,自然是离紫微星很近的一颗了。
苏生虽然知道这天下将乱,却也不敢很确定是哪一个先反,于是就用了这么一个既装逼又不会出错的说法。
乌鸦:死老狐狸演技真好,我都差点信了。
苏生的演技自然是好的,一干人看过了信,对苏生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只有薛副将,低吼着将信扔了出去,双目中充满了血丝:“我不相信。”
他今天对阵那个断手蛮人所受的伤又崩开了,胸膛上渐渐渗出了血迹,他胸膛起伏,似乎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
信被冯赐接在了手中,冯赐看了两眼,竟然双目暴亮,朝着苏生看了过来,苏生垂下了眼睫,悠悠地吹了一口刚添上的茶水最上面的浮末。
这个人手里端着茶杯,却似乎握着远在京城的一只只命脉。
信上除了让他们死守边关,说齐王已经反了之外,还说了一件事情:
薛家其实是齐王的走狗的事情暴露了,虽然被反应过来的保皇党逮捕了不少,但是最关键的几个人,薛家的族长,还有族长的几个嫡亲都逃出了京城,朝着东南的方向逃窜了,正好就是齐王的封地方向。
现在关于支援什么的估计也没有了,那一位屁.股底下的位子都已经坐不稳了,这小小的一座边城,又能怎么样呢?
威远将军倒也不是很害怕城破,只要有他在,这城就不会破,而且刚刚秋收,仓库中粮食不少,足够他们打上几个月的拖延战斗。
苏生知道威远将军的本事,在世界介绍里,威远将军就算大败回到遂安城退守,也没有让蛮人更进一步,连续几个月,硬生生地撑到了蛮人退兵。
当然,那个时候天下已经乱成一团麻了,整个中原已经分裂地像一块被砸了一拳的酥脆饼干了,他们遂安城就静静吃瓜看最后谁得到天下就是了,倒时候一纸降表递上去,遂安城依旧是中原的遂安城!
威远将军已经把他要做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只要他还在,他远在京城那边的本家就不会出事,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档口给自己添上一座拦路虎,所以他们势必会护好自己的本家。
即使想的很清楚,但是威远将军依旧有一些不安,他不安是正常的,他也是一个人,鞭长莫及,毕竟是战乱中,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是束手无策。
似乎是猜到了威远将军的心思,苏生朝着他点了一下头:“冯家无恙。”
威远将军暗中松了口气,然后朝着薛副将平和说道:“郑煜,我可予你一匹快马,你若是担心本家,也可以回去,我不拦你。”
郑煜是薛副将的字,第一个郑是他母亲的姓氏,薛副将呆呆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威远将军只能招来了下人,把薛副将扶了下去,按薛副将现在的样子,后面至少有几天派不上用场了吧。
威远将军现在最要紧,也就是最迫在眉睫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蛮人那边,能撑多久,他们这边,又会损失多少。
威远将军看向了苏生,能够兵不血刃知道这件事情的方法,这不就在这里么?他也知道苏生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就会付出一些代价,他从冯赐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不禁开始思考要出什么条件才能让苏生同意给他占上这一卦。
威远将军想了想,又看着底下强撑疲态的诸位将士,最终还是决定先把明天的布置给做了,然后再慢慢地询问先生,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不知道开什么条件这位先生才会同意。
给钱?他不稀罕,给画?他好像也不是很热衷,若不是他的师父好像是一个热衷画儿的人,他估计前天晚上都不会开那个口。
乌鸦:将军你听过口嫌体正直么?
苏生:闭嘴!
苏生不催不促,杯中已经开始续上了第五杯茶水了,他其实还好,但是身后的乌鸦却困得要死要活了,却怎么也不愿意去歇息,非等等着他。
苏生看着老板目光又有点僵硬了,就随手给乌鸦递过去一杯茶水,乌鸦看也没看就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就一个激灵,清醒了。
苏生给他的茶水里泡了三倍的茶叶,那个苦味足够乌鸦回过神的了。
等威远将军安排好了一切事宜,遣各位副将前去休息的时候,苏生终于出声:“冯寨主,且等一等。”
冯赐看了一眼上首的威远将军,威远将军点头,他也就留下了,等到其他人走了个干净,冯赐才朝着苏生拱手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苏生朝着威远将军一拱手,张口就说:“将军,请恕我不能回答将军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我只能说将军对中原满心赤诚,一定能够得偿所愿,其它的,我却是一个字也不能说了。”
他知道威远将军想要问什么,但是战损啊什么的,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再想要威远将军的东西,也是只能干瞪眼,无能为力。
他也不是不能随便掰点东西糊弄威远将军,只等他们走后,谁管那洪水滔天?但是苏生却不愿意那么做。
做商人的,是可以对于价格问题切磋打滑,但是绝不能对商品的质量剪切,那是底线。
再怎么痛惜这个赚钱的大好机会逝去,苏生也不会去试着挽留,那东西如果和他没有缘分,那就算得到了,有朝一日也会消逝不见的。
乌鸦: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