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先告辞了。”
白衣修士冷冷叫停。
“你要去哪?”
“这月你便待在此处,每日五次药浴,三次针灸,修行由我亲自监管,若来月还未达到练气一层……”
那双桃花眼如弯月般勾起,乌黑瞳仁似鬼似魅,我灵根都吓掉了。
“诶,徒儿皮薄肉嫩,怕是会掉层皮啊……”
“十次。”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辩嘴……”
“加为十五。”
我生无可恋,感受到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无视自家弟子满脸苦闷,玄逸钧望着针尖上那一点鲜红之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75
再见到阿绝的时候已是月后。
小阿绝缩在塌上,罕见地一声不吭,怕是寂寞坏了。
我揉了揉他的发顶。
“谁惹阿绝不开心了?”
他也不答话,只是把半边脸掩在被子里。
“睡不着?锦锦帮你讲故事……?”
阿绝把身子蜷地更紧了点,影影绰绰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怎么了?是不是气锦锦没来陪你?
阿绝点点头,又缓慢地摇了摇。
也许今后的日子也是聚少离多,我却不忍心对半大的孩子说出来。
“锦锦若是以后不在,阿绝想我了,便用这个。”
我向他的掌心塞了一块小巧的冰琉石,是我千万百计从师尊那讨来的,注入灵力便可传音。
阿绝柔软的小手牵着我的指尖,依托般贴着他滚热的小脸。
“阿绝想你……想得都快疯掉了……”
少年的体温高得有些异常。
他喘息着,像是尚未断奶的小猫,将我的手指含进了口里。那尖尖的虎牙从我指尖滑过,温暖而怪异。
“阿绝,别闹。”
我被烫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
“你是不是发烧了?别动,让我瞧瞧……”
这些天有点转凉,万一生了风寒就不好了。
阿绝扭动着身体,像是掩盖着什么,极力避免这我的触碰。
“你怎么了?”
我压住他,掀开他裹成一团的被子。
素色里衣之下,少年衣衫半解,腹部露出来……
却赫然一团可怖的青黑。
76
“谁伤了你?”
我又惊又怒,沉下脸来。
这么大的创口,明显并非一般的切磋导致,定是有心人故意所为。少年的背部也有相似的痕迹,且色泽较轻,怕是已有一段时间。
……若是我好好守在阿绝身边,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轻轻地揉着他的伤处,少年隐忍地咬起红唇。
“锦锦,热……”
“我在。”
“锦锦……”
“我在。”
“不要离开我……”
“好。”
阿绝烧得迷迷糊糊,只知道抱着我一个劲磨蹭。
“你且服药,会好受点。”
药剂苦得少年皱起眉头,晶莹的泪珠被我拭去。
“阿绝不哭。”
我安抚他睡下,心底有了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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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伤我南宫锦的人,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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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问询打听之下,我还真的找到了嫌犯。
天灵根乃是凌霄派第一人,饱受众师祖宠爱,弟子们不乏有非议之声。平日里虽不敢明目张胆,但私下使些绊子还是有的,更有甚者……
两位筑基期的道人在我顶上御剑而过,被我设下的结界拦住,撞得一脸青紫。
“何人在此?”
一道剑气擦身劈下,若是闪避不及,我怕是要成为剑下亡灵。
“小人找两位前辈有一事,故斗胆拦路。”
两位道人衣着灰色仙袍,年方二十左右,天赋俱佳却仅为外门子弟。
“听闻前些日子自家胞弟慕容绝受了两位前辈的照顾,今日小人特地前来还礼。”
许是我这话太过狂放,他们哄堂大笑起来。
“听听!这练气一层的废物在乱吠些什么?”
“该不是为了那位所谓的天才之子来复仇的吧?”
我谦虚一笑。
“正是。”
“……”
六目相觑,他们的眸光霎时变得阴狠,双剑迎着我正面袭来。
这次我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了,险险用符咒避过一击,眼角又被另一把交错的剑弧划出鲜血。双剑高悬在我胸口三寸,转瞬便可取我性命。
我艰难地喘息着,喉头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
对他们而言,弱者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更别提这个在眼前叫嚣,灵力浅薄的小鬼了。
“呸,若不是那该天杀的天灵根半路杀出,我等早已入了内门,怎会在外门做打杂之事。”
道人愤愤唾了一声,将我摔落在地。
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不止,胸口还被落以一只黑靴。
成年人的重量压在脆弱的肋骨之上,还有意地碾了碾。
“但他也实在无趣,怎么打都不讨饶……”
像是失了乐子,两人眸光一转,像是发现珍宝般托起我的下巴。
“哟,你倒是眉目清秀,若是长大了定是个妙人。”
“叫两声给爷听听,若是叫得好听了,爷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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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嗓子。
作为一个推销的好手,怎么样的情况都能临危不乱。
若是遇到强硬的客户,也要随时保持灿烂的微笑。
我用力拽落了黑靴,努力恢复到平日的音线。
“好啊,前辈,那我叫给你们听。”
我的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