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进来,白光一闪,便向床上攻去。
床上一阵响动,哐——地一声,剑器相撞的声音,那黑衣人迅速跳开,师父飞起一脚补上去。黑衣人旋身闪开,回身再刺,师父手腕一震,软剑攀上对方兵器,,再一挑,那人的剑横飞出去。
黑衣人见讨不得好,一个横飞扑到窗边,却并不是逃跑,而是掏出一个截黑色圆柱状物体,用火折子点了,向空中一扔。
只听轰然一阵爆响,漫天散开五色烟花。
脚步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震动地整个客栈都在晃动。
师父一边与黑衣人虚晃过招,一边用手在身后比了一个手势。
我这个角度正好能借月光看得清楚。
那手势赫然是——五指一抓,扭动一番,然后两只手指模拟人奔跑的姿势,从左到右。
我立刻心领神会,师父是说,等那些人冲进来,我就将他们引到外面,然后你趁机逃出去,骑了马在镇右边的小路上等我!
我不得不感叹我的聪明绝顶,虽然这手势本来就由我所创。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哗啦一声被冲倒,足有数百个身穿铠甲或身穿布衣的人冲进来,个个手持大刀长矛等兵器,直把客房到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那黑衣人大笑一声:“今天,你们便是插翅也难逃!”
师父横剑一扫,剑气如银色狂澜,将那些兵士震倒逼退不少,窗外一声马儿嘶鸣,师父大喝一声:“华儿,你先走,为师随后就到!”
说着纵身一跃,从那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黑衣人神色一凛:“追!”
待那些人散尽,屋内又恢复原先的寂静。我慢慢从床底爬出。然后再拖出从打斗开始便一直装死的小红。
一人一鼠蹑手蹑脚地跨过破烂的门板,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向外移。
移到楼梯口,看见一书生模样的人正一步一顿地向前走。
那人走路姿势甚是奇怪,四肢无力,像是被什么人牵引着向前走。那书生走到月光下,我大吃一惊,那人正是上官墨晔。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呼呼风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夹杂其中。
“景~~华~~年……景~~华~~~年——”
那声音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我正想撒腿就跑,却赫然发现全身动弹不得。
那声音又道:“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双腿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前挪动,脑中红光一片。再一阵阴风袭面,我眼前一黑,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要告你猥亵良家妇男!
鼻间有烛火燃烧的强人气味,夹杂着潮湿的青苔味,我尝试着睁开眼睛,眼皮却像被针线密密缝住一般胶着。
耳边有风的声音,啪——一一个清脆的响指声,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豁然洞开。
“景兄弟……你还好吗?”
上官墨晔担心的表情映在我的瞳孔中。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再舒展一下胳膊,坐起来环顾四周一番,道:“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上官墨晔揉着后脑勺,“我本来睡在客房里,可是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你睡在我旁边……”他的声音不自觉低下去,眼角微微垂下,耳边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看他揉着后脑勺,我也只觉后脑勺没来由一阵钝痛,伸出手不停地揉,意识却模糊起来,记忆里有什么东西碎裂成一片一片,正纷纷扬扬地向下沉。
上官墨晔凑在我耳边说:“景兄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在我眼里的影子晃动着,变成两个,两个人都开合着嘴唇,我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景兄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一惊,身上汗毛集体起立,我把手捂在嘴唇上,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嘴巴的开合。
上官墨晔扬起嘴角,忽得笑了一下,站起来,又道:“我叫上官墨晔。”
几乎同一时间,我听见自己在说:“我叫上官墨晔。”
我的额头上瞬间爬满细密的汗珠,上官墨晔眉梢扬起,颇有兴味地看着我挣扎的表情,另一手缓缓抬起,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响指,四周呼拉一声,火把一个接一个沿着墙壁点亮。
我这才看清,这里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溶洞上方的一块平伸出去的圆形岩壁,上官墨晔负手立在我的身前,衣带飘扬,睥睨天下一般俯视着下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下面黑压压一片,竟站着上百奇装异服,手持各种诡异兵器的怪人。
那些人突然轰的一声跪下,口中大喊:“恭迎教主,教主万寿无疆!”
手中兵器互相碰撞,火花四溅,吼声震天,岩壁一时颤动,回声四起。
上官墨晔哗的一声展袖,底下声音顿消,他的唇角挑起邪肆的弧度,“各位请起。”他道。再一勾手指,我的眼前红光闪烁,脚下不由自主便一步步迈向他。
待我走到他身前,他突然一脚踢在我我小腿弯处,我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官墨晔抓住我的双手举至头顶,对底下众人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来总坛的目的吗?”
众人默不作声,神色却都有几分隐忍。
上官墨晔哼笑一声,俯下身,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嘴角处快速一舔,又道:“看来大家都没有异议,如此,便开始仪式吧。”
丝竹骤起,岩洞四角忽然飞出穿着四色衣服的四个女子,那四个女子分别左手执着一匹白绫,右手手端一碗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