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什么也没发现。当时女子就在黑猫旁边,应该说是食魂妖在那儿,那鬼不知使了何种法子,竟将他与食魂妖的气息调换,才导致他们看走了眼。能在他们几个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上回又将玄清道人和闻人西困住,看来这鬼本事还不小。
“今晚把徐九容他们找来,看他们有没有法子。”玄清道人思忖半晌说道,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食魂妖和鬼都捉了,打草惊蛇就怕他们跑了。
入夜,李家小小的院子里聚了不少人。不仅徐九容和闻人西来了,连赵垣承也在,当然,去赵府找人的迟玉和裴裘也来凑热闹。
院里都是些能人,只希望他们能把鬼和食魂妖捉住,折腾了那么久,尽早把这些解决了好。
裴裘素来和徐九容不对盘,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但徐九容胜在本事大,裴裘只敢说不敢动手。
“挖坟贼,缺德玩意儿,上回爷是受了伤打不过你,有种来比试比试,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裴裘说大话激他,往狠里骂。
徐九容不与他计较,眼下还是先把鬼、妖收了再说,等他得了空再收拾这嘴贱的老鬼也不迟。
“本事不济就莫要出来丢人现眼,当心待会儿去镇上反倒被打。”徐九容耻笑他,同样是鬼,也没见得他有多厉害,比之镇上那个,差了十万八千里。
裴裘不屑:“你不也打不过人家,有本事你就去把他捉了,省得大家一起忙活。”
“我何时说了我本事大?”徐九容不恼,反问他,“你叫嚷半天,不如你去?”
裴裘努努嘴:“他去。”
他指的是迟玉,现成的捉鬼师在,他就不掺和了。
云舒之在一旁笑得别有深意,过来对他说:“你去。”
师徒三人合伙布了个阵法,只要那鬼进去,定成瓮中之鳖!不过要把鬼给引进去却少了个诱饵,裴裘自己送上门来,他们倒省了不少功夫。
为了不惊动对方,云舒之早将异域女子放走,叮嘱她回去后什么也别说,只躺床上睡觉就成。异域女子这回配合得很,为保小命二话不说就照做。
商队里所有人都在船上歇着,管事的死没解决,且上头也没指示,他们只能暂时停泊在渡口。
船上灯火通明,吃饱喝足的船员们仰躺在甲板上话家常,有几个在船尾看夜景。
最中间那只船上,忽地跳上一个黑影儿,眼里幽绿的光甚是骇人,它的尾巴尖儿上包了束白色的光――食魂妖的灵体。
食魂妖今儿被混狞兽伤得不轻,它一路落荒而逃,回到船上向盟友求救。
这鬼岁数比裴裘大得多,应该有几千年,他自己也记不清做鬼做了多少年了。这次到龙兴镇来,乃是为了龙脉灵气,当鬼当久了实在无趣,他也想尝尝当霸主的滋味儿。
一记寒光袭来,黑猫偏头躲过,浑身炸毛,露牙嘶吼,弓起脊背随时要出击。
裴裘一看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里将云舒之骂了千百遍,硬着头皮去招惹猫大爷。
黑猫可不是吃素的,一爪子拍来,空中一道虚影猛地袭向裴裘。裴裘跳起退到船尾,脚尖固在船沿上,身子猛地一倒,那虚影正好从他脸上过去。
脚下一个借力,他跃上船顶,祭出杀招打向黑猫,故意要把对方惹毛。
猫大爷脾气颇大,狠厉地望着他,爪子在板上抓出几道深痕,猛然跳上船顶,誓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裴裘还未缓过劲儿,背后被砸中,刹时痛感传遍全身,嘴里血腥味渐重。等他回去,定要跟那书生讨债!
猫爱逗老鼠玩儿,即使身体里是只鬼,他也去不掉这天生的毛病。看着裴裘被打伤,还得玩命地逃跑,黑猫忽地生出股愉悦感来。他下意识舔了舔爪子,跃下船顶跟了上去。
阵法在镇外,裴裘必须横穿整个镇才能将他引过去,前提是他能出镇。
那鬼很是享受追逐的乐趣,不慢不紧地追着裴裘,不时再给他两下,看着他挣扎却又不能摆脱自己,实在快意。
已过了半个镇,裴裘胸口、腹部皆是火辣辣地痛,而与此同时,埋伏在阵法外的迟玉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忍着不出声,又担心裴裘得很。
那鬼见过其他人,而自己又是捉鬼师,若是他们去,对方肯定不会上钩,只能让裴裘去。且为了不被发现,他们都没去镇上,只在这里等着。
好在裴裘是个争气的,拼死也把那一妖一鬼引了过来。
所有人屏住呼吸,伺机而动。
还差几步就要进入阵法,不想裴裘又中了一招,身体有半边忽地烧了起来。他惨叫连连,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连滚带爬地跑进阵法。
黑猫完全没察觉,亮出锋利的爪子,他玩儿够了,要给裴裘一个了结,后肢蹬地,直接进入阵法。
第39章
就在他踏入阵法的那一瞬,玄清道人的手立时挥下,云舒之得令,启动阵法!
红光突闪,黄布飞出将黑猫所在的那片地圈起来,外头如同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徐九容趁黑猫被围住,一个蜻蜓点水把裴裘提出来,而后报复似的重重把他摔到迟玉旁边。
裴裘痛苦地蜷缩在地,指着徐九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徐九容腆着脸道:“举手之劳,用不着对我道谢。”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亏他说得出口,裴裘气得几乎吐血,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迟玉把裴裘扶起,让他靠着自己,喂了颗丹药给他:“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