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恩人?”
逢歌理直气壮地道:“我就是知道!”
语毕,嘴就被另一张嘴给封上了。
悄无声息地吻了许久,少年松开了逢歌,微喘着气,凑到他耳畔说:“封玉,我叫封玉。”清亮的眼眸凝视着逢歌:“该你了,你叫什么?”
逢歌看着他,不知为何脸上蔓延起火烧的温度,他听见自己轻如蚊讷的声音:“逢歌……”
逢君于江上,遥寄一支歌。
“逢歌……逢歌……”封玉唇角带笑,若有所思地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忽然话题一转道:“你知道今天是花灯节吗?”
别说知道今天是花灯节了,逢歌连花灯节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迷茫地摇摇头,就见封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那你跟着我,我带你出去玩。”
逢歌的眼睛蹭地亮起:“好!”
花灯节,顾名思义,就是看各种灯的节日,但在灯火阑珊处,总还可以做许多别的好事,因此广受欢迎。
逢歌对灯没兴趣,哪怕那灯做得比花还好看。牵着封玉的手,就是一路的吃,春卷粉羹萝卜糕煎白肠酥油饼儿,反正哪一样都没见过,哪一样吃起来都香,好在他旁边这个人也是个金主儿,要啥买啥,钱袋里的银子像是能自己生出来一样用之不竭。以前听姐姐们下凡时的遭遇,不少都倒霉地撞上了穷书生,吃不上好的不说,为了表示贤淑还得自己饿肚子省给那厮吃,着实受了一番苦。封玉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身份金贵又有钱,逢歌对自己这个恩人是一万个满意,侧头看封玉那张小白脸也是越看越顺眼,为了表示亲热,十分爽快地抓了一把萝卜糕分给封玉:“呐,给你吃。”
封玉淡淡一笑,接过,却并不吃:“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花灯节。”
逢歌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我现在也特别喜欢。”
“你是喜欢吃的,我却是喜欢这满街的花灯。”封玉嘴角含笑,望着树枝上挂着的花灯的眼眸却有些出神。
逢歌嘀咕:“不就是灯吗,有什么稀奇的?”
封玉道:“我们这儿有个说法,在花灯节,把自己做的灯挂到树上,可以为自己心中所系之人祈福,挂得越高,越灵验。你看那些树上挂着的灯,有些是父母为孩子挂的,有些是夫妻为对方挂的,虽然有些灯的样子不甚美观,但都是一份难得的心意,我一直很羡慕。”
逢歌扭头看他:“你为什么要羡慕呢?没有人为你挂吗?”
封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母妃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都不记得她的模样,父王他又一向很反感这些民俗,说这是下等人才会干的事,所以至今没人为我……也许有吧,但既然我不知道,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恩人落寞的语气如一把杀猪刀蓦地捅进心窝,扎出了逢歌满腔莫名的豪气,他正想大义凛然地说“这有何难我替你挂一盏”,忽然一旁传来一个略有点耳熟的女声:“见过世子。”
逢歌转过头,那女子穿着一袭红衣,妆容精致,生得很是美貌,形容词可以用上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什么的,逢歌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认出来她便是今天在楚楚馆见过的那个穿白纱衣、封玉跟她说要赎自己的女子。
封玉面无波澜地看着她:“红姑,在外面就无需多礼了。”
“是。”红姑盈盈起身,眼光在逢歌脸上流转片刻,嫣然一笑:“恭喜世子,值此佳节之际,寻得新美。
封玉淡漠地看她一眼,忽然一笑,揽过逢歌的腰肢道:“我也觉得,能遇上逢歌,真是三生有幸。”转过身执起逢歌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我以前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最好,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其实多个人来管管自己,也是挺好的。父王一直催我找个世子妃,我却没一个看得入眼的,现在好了,她自己来了。”
周围的围观百姓听见世子自曝身份,立时传来低低的惊叹声,红姑也是脸色微变。封玉一概不管,只一味地看着逢歌,眼里是如海的深情,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眼中之人,是他倾心相恋之人。
逢歌也回视他的眼眸,心里却一片迷惑。
他是善识人心的九尾狐狸精,轻而易举地就能透过他眼中的波澜,看清他眼底如寒冰一般的冷漠。
封玉在说谎。
人与狐狸相似,都是警惕多疑的生物,他就知道封玉不是好糊弄的,如今看来封玉比他预想的还要心思深沉,想来也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傻子才会对第一天认识的人情根深种?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逢歌想了一下,没想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是来报恩的,那么便只顾自己报恩好了,封玉想做什么,利用他也好,玩弄他也好,都随他去,他只要报恩,只要报完恩,就能随时脱身,回到青丘,他还是那只自由自在的狐狸精。
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逢歌一头扎进封玉的怀抱,伸手搂住他宽厚的脊背:“封玉,你真好。”静了片刻,他感到有两只手慢慢环住自己,是封玉搂住了他。
红姑在旁边看了几眼,识相地默默走开了。
两人沉默地相拥了很久,直到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封玉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正想拉着逢歌离开,一个大胆的路人忽然走上前来,看看封玉又看看逢歌,有些紧张地笑笑:“敢问这位公子,您……您就是怀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