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刘，你去带这位先生到浴室去。”

章宇挣扎着甩开柳虞的手：“我们正事儿还没办呢，待会儿再洗不行吗？”

“你不洗，我不办。你去不去？”柳虞斜睨着章宇，威胁着说道。

“好好，算你厉害，我去。”

看章宇离开，柳虞才回头看着吴警官：“谢谢你，老吴，请问一下昨天是不是有几个人袭击这两个孩子，被拘留在这里？”

吴警官早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孩，正在好奇，听柳虞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对啦，是，今天让他们来做笔录的。昨天简单问了一下，说是什么反对同性恋联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个组织。怎么，你认识这两个孩子？”

柳虞看着章宇消失的方向说道：“嗯，算是老熟人。我觉得这里面有点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再审一下这几个人？”

吴警官挠挠额头，有些为难：“柳警官，你知道，我们是不同的管辖区，你们不应该过问我们的事。不过既然是你的熟人，那我们就破个例。只是有件事，我早就听说柳警官审讯很有一手，你能不能在这儿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柳虞摇摇头：“审讯还是你们来，不过，我可以在旁边看看。”

吴警官微张着嘴巴看着柳虞停顿了一秒说道：“好，那，我让人准备一下。”

三个人被带到一个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里，振文振武好奇地盯着房间里的一面玻璃，玻璃另一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还有类似于镣铐的东西。

在这个房间呆了大约十五分钟，另外的房间门才被打开，吴警官和一名警员进了房间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又过了一分钟，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被带进来坐在桌子对面孤零零的椅子上。

柳虞仔细看着那个男人，拿着纸笔写了一页文字交给旁边的警员：“把这个交给吴警官，麻烦他先问一下这几个问题。”

很快纸条交到吴警官手里，他看着纸条停顿了好一会儿，脑袋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像是要转头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然后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举动，开始常规询问一些姓名年龄什么的。

男人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条腿不停地颤抖着，眼睛四处张望着，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这些问题。

例行问题结束，吴警官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你这件衣服在哪儿买的？多少钱？”

男人没想到审讯警官会问这样的问题，楞了一下，所有动作都停顿下来。

吴警官沉着脸，略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嗤笑了一声：“这个街边早市买的，160新台币。”

“那你的鞋子呢？”

“一样，80新台币，警官，您问这个好无聊，有没有刺激点的问题？”

吴警官满脸郁闷地看着纸条：“少废话，问什么答什么就是啦。你的手表是哪儿买的？多少钱？”

男人刚刚还笑着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下意识低将手往腿下收了收，扭动了一下身子说道：“这个，也是早市500元新台币。”

看着这个人不自在的样子吴警官似乎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警员：“你去看看，他的手表是什么牌子的。”

警员过去抽出男人想要藏起来的手看了看，回头说道；“长官，他这个是欧米伽手表，估计至少十七万新台币。”

吴警官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看着男人，也不说话，男人刚刚还有些讥讽的表情突然变得惶恐起来。

“说来听听啊，一身早市的衣服，却带着十几万的手表。你是混走私生意的吗？”

“没有，我没有，这是别人给的。”

“你倒是很走运嘛，有人给你这么好的表，这么好的事，我怎么没遇到过？”

“这个是一个好朋友给的，他欠我钱，就给了我这个表抵债。”

“这表是抵债啊还是酬劳啊？”

“什么酬劳？我听不懂啊警官。”

“那我就换个问法，你说你们是因为看不上他们是同性恋才去袭击他们的。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同性恋的？”

“那还用看吗？他们两个手拉手，勾肩搭背的，互相看着的眼神都让人恶心。”

吴警官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亲兄弟。”

男人激动地反驳着：“才怪，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吧？”话说出口他马上定格了，忙用手搓着头，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好啦，你就别撑着了，都说到这儿了，不如实话实说，可以考虑减轻惩罚。”

男人硬着头皮耍赖起来：“哎，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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