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不喜欢他啊。”
“可你明明就是这个……”振文猛地停下来回头看着振武怒吼着,可是吼出来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振武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臂,右边白色的校服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从手指尖滴落。可振武的脸上却焦急地看着他,好像流血的手臂不是他的。
“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振文,你相信我。”
“你是傻子吗?血都流成这样了,你还和我说这些?”
“没事,就是伤口裂开了。”
“这样还叫没事,血流光了才叫有事吗?”振文伸出一只手拦出租车,另一只手想要扶着振武的手,却又不敢碰。
“是刚刚抱着我的时候吗?你自己还有伤都不记得了吗?”
振武看振文着急的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刚才还紧张焦虑的心放下来了,看来他是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你别担心,一会儿回家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不行,得去医院才行,万一感染了呢?”
“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不会那么容易感染的。”
“你还说,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受伤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那妈呢?你告诉她了吗?”
“我也没说,就是小伤口嘛,用不着那么紧张。”
振文放下打车的手,靠近振武,盯着他的眼睛沉声威胁着:“我不管,以后不管受什么样的伤,都不能瞒着我。要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
振武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为自己紧张的振文,受伤的胳膊都变得不那么疼了,眼前只是这个倔强的男孩和他的那双眼睛。
“好,我答应。”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振文不再说话,扭过头,继续打车。他怕再多说一句就掩饰不住他有些哽咽的声音。
他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车,就急忙扶着振武上车,直奔医院。
振武不想让妈担心,坚决不肯给妈妈打电话。处理完伤口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还好他们之前就打过招呼,所以妈妈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而王旬阳不到半夜不会回来。
振文帮他把衣服换下来,倒上水看着振武把消炎药吃了,看着他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晚上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叫我。”
“好。我知道了。就是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洗了,别让妈知道。”
“我知道了,不过你这么大的伤口,能瞒多久?”
“放心吧,我有信心能不让她知道。”
“是,你厉害的很,从小就有这个本事。”
“谢谢夸奖。”
“鬼才夸你呢。我走了。”
“好,晚安,振文。”
振文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振武的衣服洗干净,自己换洗完毕,等忙完了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又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重演。想起医生打开被血浸湿的纱布,振文才看到那个伤口,看上去又长又深。振武抱着他,结了血痂的伤口再次裂开的时候该有多痛啊,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只是担心他可能会受伤。可他却笨的连振武受过伤都不知道,就算是他现在可以疏远振武,也应该有迹可循啊。
翻来覆去的振文一点睡意都没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振文猛地坐起来看向窗外,是声音,今天没有振武跳绳的声音。
虽然早就不参加排球训练了,但振武的还是每天早上晨跑和晚上的跳绳,他说是习惯了,不跳难受。他们租房子的时候也特别选择了一楼,就是方便他这个习惯,爸爸还总是让他也跟着一起。他却总以学习做借口躲在房间里。
可是好像这段时间确实有那么几天振武不跳绳了,就像今天。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振文懊恼地想,这么明显的事他都没有发现,他都没有询问,他都没有去关心一下为什么。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王振文啊王振文,你还是憋死算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差劲,自责了一个多小时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了,他还是没有一丝睡意。振文干脆起来,光着脚悄悄的来到振武的房门外。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应该是睡着了吧,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借着外面霓虹灯和微弱的床头灯,看着振武熟睡的模样,振文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眉毛,划过挺直的鼻子,最后落在嘴唇上。
振武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有没有可能也喜欢男生,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高中一年快结束了,没有发现他有喜欢的女生,好像他连看都不看女生的,振文的心里一阵雀跃,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抬眼再次确定振武是睡着的,他才慢慢地低头,亲了亲每天都渴望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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