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他制服!”羽环牙在旁着急提醒,齐和大狼显然一时被吓住了。
大狼执住长矛冲向易,长矛刃扎进易的肩,几乎同时,易手中的木头往大狼身上招呼,又猛又狠,又快又准。
大狼很快被打倒,倒下时还在念叨:“你你……”
他是猎人,他意识得到他扎易那下,对方故意不躲避,这人已经发狂了。当你挨近猎物时,也正是猎物攻击你的最好时机。
易拔下肩上的长矛,执在手里,念叨着:“我都说了,别打他,你们星洞人都是怎么了?”他的双眼发红,直直朝大贝逼近。他恨极了大贝,他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辰已经遍体鳞伤,他还在打他,甚至打断了木棍!
“别过来,齐!牙,救救我!”大贝往角落里拼命爬,他满脸都是血,他从没伤过这么重的伤,没遇到这样凶神恶煞般的人,他受到深深地惊吓。
易一步步逼近,阴冷说:“你也知道疼?你打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也会疼?”易将长矛往大贝身上扎,但他没扎着,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将他打倒在地。
齐和羽环牙一起围攻易,暴怒过后,呈疲惫状态的易不是他们对手。本就被饿了两天,撞木牢时竭尽力气,又受伤流血——不只肩扎一矛,撞开木牢时,手臂也受伤了。
“易……”
一声虚弱的声音飘来。
齐和羽环牙都回头去看,原本躺地无声无息的辰在移动,他动作如此艰难,拖着被打伤的腿,朝他们爬去。他抬起沾染血的手,擦拭去从额头滴落的血,为让眼睛看得清晰。
这时,老熊皮突然出现在洞窟,他惊道:“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听到洞窟激烈打骂的声响,前去禀报了老熊皮,老熊皮带着羽环虎等一群人赶来。见到眼前一幕,众人都呆了。
这场面实在有些渗人,回过神的羽环牙,愣愣看着辰,他伤痕累累。看着倒在一旁的大贝和大狼,他们在哀吟。那座被撞毁的木牢,碎裂的木头,散落一地。
此时已冷静的齐,同样感到茫然,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今晚,他们本该是来教训下辰和骑犀人,是很愉快的事情,不该如此难收场。
辰没理会其他人,他爬到易的身旁,守着他。易脸上有血,显然挨过拳头,大概是齐打了他。遭袭击后,易有过短暂昏迷,恢复神智后,他虚弱地从地上坐起,他看见老熊皮,但没理会,他目光落在辰身上。辰正对他笑着,那是一个带血噙泪的笑,他虽然伤重濒临昏迷,但知道易撞开木牢,教训了大贝和大狼。易说的那些话,他也都听到了。
他没死?还以为他们把他打死了!易咧嘴一笑,眼眶不觉泛红。
齐默然将大贝背起,路过易的身旁,大贝发疯似的尖叫:“齐,杀死他,你帮我杀死他!”齐看了易和辰一眼,眼里有恨意,但适才的暴戾早已消失。
老熊皮带来的人,一人背走大狼,另有两人把辰架起。老熊皮连忙去看辰的伤势,叮嘱:“送他去觋那儿医治。”
“老头,他们三个人打辰,辰没还手。受伤的这人,还有这人,都是我打的,跟辰没关系。”易拍了下自己胸膛,他肩膀在流血,一脸的无畏。
老熊皮冷语:“我们的觋自会发落。”老熊皮感到力不从心,他年少时的星洞猎人,从不会相互打架,还打得如此凶狠,何况其中参与者还包括自己的儿子。
走前看眼被撞毁的木牢,瞥眼易,老熊皮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其实挺像他父亲,非常强悍。
离开前,老熊皮留下羽环虎,下令:“虎,你们留下看守,别再出什么差错。”
羽环虎应道:“我会在他身旁看守。”
老熊皮转身走人,还没处洞口,听易在身后大声说:“辰和我一起杀剑齿虎,赶走黑熊,我们就是这么相识。这两天,他给我送吃的和草药,送过两次。你们说他是叛徒,也把他打得半死,你们放过他吧。”
易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他想保辰的性命,他不知道星洞这些人还会对辰做什么。
“先担心你自己那条命吧。”老熊皮丢下这句话,没再理会,转身走人。
辰虽然已经被人架出洞窟,但和众人待在外头等老熊皮,易说的这些话,他都听见了。他脸上流着血泪,心情难以言语。
如果此时有人告诉他,给易送点吃的和草药,要付出生命代价,辰怕也是无所畏惧吧。
老熊皮带人走后,洞窟恢复寂静。羽环虎和一位伙伴拿绳索绑易的手脚,易很配合,没有任何挣扎。羽环虎忍不住去看后头毁掉的木牢,及各种打斗留下的混乱痕迹。
“你们星洞人,对自己族人都这么凶狠吗?”易脑中还有辰被三人殴打的情景,这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一起玩耍,捕猎,本该相互依存,情同手足。
羽环虎冷冷说:“脏毛不是星洞人,就是你说的辰,他要不在这里住就没这些事。”他不喜欢辰,虽然他为人一向想尽量公正。
易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他说:“那让他去我们西山洞住吧。”易也不知道辰如何想,然而星洞如此嫌弃他,还不如离开呢。
“你不知道,他刚出生,就给星洞带来死亡,孩子们失去父母,妇人们失去幼子,葬礼天天都在举行。都说他是祟鬼,会祸害收留他的部族。”羽环虎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易说这些,大概是不能理解他和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