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放抬眼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红,想是心中的怒火还未消下去。他动了动嘴唇,有些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脑袋便又低了下去。敖先生见他这样,便想着不再问,他不想说便由他了。
“我爸就是被他砍死的。”郝放的声音很小,就如同蜻蜓挥动翅膀从耳边飞过一般的声响,只是看诊室里太静,敖先生是听得清清楚楚。
最开始,郝放并不知道砍死他父亲的人是谁,这原来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却因几杯酒下肚被透露了出来。以前同他一起混街头的其中一个,正在东城这块儿的流氓头子手下做事。郝放没告诉过别人自己父亲的事情,这个人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老大当在街砍死的人是郝放他父亲。从他嘴里说出来这就像个过去好多年的故事,死者却像个狗熊般被人说道。
知道这事后的郝放跟着这人去了他管辖内的台球室,他毕恭毕敬叫一个中年男人为老大。郝放远远的望着那个人,久久的,死死的盯着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变幻出了一些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却从未见到过的场景,心底那根一息尚存的小火苗慢慢的自眼底流出,他往那人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