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小传哥!多少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张罗哎!你可别骗我们啊!”
“是真的啦。”于小传承诺道,“下下周末,去爬山,怎么样?”
“下下周?不是下周?”鼓手付祎确认着,时间扯得太远还以为于小传记错了时间。吉他手环抱吉他调弦,扭过头看着他们。
“对,下下周,下周宅邸那边有酒会。”于小传解释道,“y姐要是回来参会的话,礼服是需要提前备齐的,我得待命,不能离开啊。”
宋一文远远站在旁边,安稳的氛围和众人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宋一文,下下周末的团建,要来啊。”于小传越过热烈交谈着的其他人,专门说了一声。
宋一文却摇摇头:“有事,可能去不了,别算我了。”
于小传没再搭话,垂了肩,显得有些失望。
入秋以后天气常常阴晴不定。明朗的日光猝不及防隐在厚重云层内,暴雨骤然,疾风四起。
宋一文顺着蜿蜒的公路缓缓走上山,豆大的雨滴在黑色伞布上剧烈地拍打着。他穿过泥泞的草野,在一座墓碑前停住脚步。
雨水很大,模糊了面前的一切,几乎连墓碑上的字迹也分辨不清。而宋一文并不在意这些,纵使阔别许久,他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个地方。
“我来看您了老师。”这样说着,轻轻放下手中的花束,“过去好几年了呢,上一次来,还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工作以后被分派到外地难以返回,如今终于想方设法离您近了一些。”
宋一文嘴角泛起柔和的笑,与在fg不同,此时的他褪去冷漠与隔阂,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我跟着boss在外奔波很久,才有机会向上级申请回来。总算是能够来探查隐藏这么多年的真相了。”
他攥紧拳头,暗自下了决定:“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那个该为一切负起责任的罪人,让您瞑目。”他隐忍地闭上眼,听见雨声逐渐转小。清凉的风吹散了两三片花瓣,飘到空中又缓慢落下。
“我很想念您,美芳老师。”宋一文收起伞,深深鞠了一躬,有些不舍地转身离开了。潮湿的墓碑依然安静矗立着,那上面陈美芳和宵义x名字凹陷的笔画,正不断向下淌着水。
不久雨过,而后很快散了阴云,太阳光倾洒下来在半空中形成了彩虹的轮廓。y远远走近前,轻嗅草野之上清香的泥土气息,现出心旷神怡的满足感。
“荣叔,地面湿滑,注意脚下。”回首提醒着。方才突如其来的大雨几乎让车辆在盘山路上打滑坠崖,好在有惊无险,y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转过身看到墓碑前凝结着水滴的鲜花,略显困惑。
“这不是原弃影宅邸内栽种的花吗?”蹲下身查看,隐约的淡香。
荣叔赶上来,四下望着,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同样面带犹疑,想不出是谁前来看望过。
第4章 第三章旧物件
夏末秋初的连阴雨延绵不绝,空气潮湿得像要挤出水。
宋一文迈过巷口积聚的水洼,走在僻静里。
两侧屋檐哩哩啦啦坠落着水滴,敲打在地面,空灵的声音。
他伸手推开fg的木门,铜铃发出响动。倚在吧台前慵懒地打着哈欠,冲宋一文挥挥手。
“来啦,文哥!”
宋一文点点头,看向空荡荡的吧台。于小传不在店内。
“小传哥去宅邸了。”仿佛看出宋一文的疑问,一边旋开盛放果浆的瓶子,一边说道,“给少当家送礼服。”
“少当家?”
“对,就是传哥说的y姐,至影少当家,咱们酒吧的最顶头上司。不过喊少当家姐也是尊称啦,她年纪并不大,才刚去外地上大学,以前常来店里坐的,现在不到寒暑假或者酒会场合,连宅邸都很少回了。”探身从酒柜上抽出一柄精致的长匙,伸进瓶子里掏挖着。
“你这样偷吃小传花了几个晚上手摇出来的配料,他要生气的。”吉他手靠过来,告诫着。
“我就尝一口!”心虚地说,“李曰你不许告密!”
李曰环抱双肩冲她挑挑眉:“ok我不说,有好处吗……疼疼疼!”毫无防备地被扯了嘴角,原本英俊的面容瞬间变了形。
“敢和我要好处?!李曰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信不信我毁尸灭迹把你埋了?”放着狠话,李曰高举双手连连求饶。
宋一文看向阴郁的窗外。巷子人迹寥寥,空荡得很寂寞。
楼间,翻捡着老旧的物件。另一侧倾斜的墙壁不断向下滴着水,荣叔在漏水点正下方摆了塑料桶,挪移开附近的纸箱。
近几日暴雨迅猛,辅助分部楼顶漏了水。被发现的时候,阁楼间的墙壁已经泡得起了细小的霉斑。杨理事前往宅邸汇报工作时向荣叔提起,说是等到天气放晴,将要整修一番,重新粉刷。
适逢至影举办酒会,y请假从学校返回,听闻了此消息。
“原弃影的很多东西还都放置在那里,荣叔,我想去收拾一下,打包带回至影宅邸。”y表示道。
于是荣叔陪着她爬上了木梯,在隐约的发霉气息中翻阅着多年前的陈旧纸张。
y打开一个边角被泡软的纸箱,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教学用具,她取出塑料板拼接成的正方体看了看,目光温柔。
“真怀念。”喃喃着。
另一个纸箱中堆放了大量的往来信件和照片,y粗略地翻了翻,是一些陈美芳在学校与孩子们的合影,很多信件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