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焓睨他一眼,倒出乎意料地没发火,只摆手让这老奴才退了下去。
楼馥云如今应该也十九了,在这个时代的确算老姑娘了。先前还能以战事的借口拖延,如今仗已经打完了,楼家自然会要求自己履行四年前的承诺。
可他现在哪有心情娶媳妇?
梁焓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御案后站起身,行到内室。
他从床匣里翻出厚厚一叠信,躺在榻上,一页一页地读了起来。
燕重锦的密信早被翻得起了毛边,有的段落甚至能背出来,可他从没回过一封。即便是公文上的批复,也一向从简。
发配边疆,冷落四年,这剂药是不是太猛了?
梁焓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不给对方那么严苛的御令,或者稍微给个回应,那人也许不会拼了命地去追一个穷寇,也不会失踪在沙漠里。
“都是我的错......”他合上了酸涩的眼。
燕重锦是有责在先,可制衡的方法那么多,当初为何非要把人放到前线?难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