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沉不住气,开门见山就继续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李兴龙被问懵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虚地连声否认起来。
“不……哥……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
那是谁啊?陆如许啊!从小含着金钥匙出身的陆如许!
虽然他们平时相处地还算愉快,在床上契合度更是惊人的高。
但是自从于盟那件事以后,他就学到了教训——像陆如许于盟秦鸥这种从小众星捧月,呼风唤雨的富家子弟,根本就看不上他这种暴发户家庭出来的人。
当年他觉得自己跟于盟就算谈不了恋爱,起码也算是朋友啊。结果秦鸥怎么说的:“于盟是心太好,被你缠得紧,才可怜你敷衍你一下,你还把自己当盆菜了!谁愿意跟你这样粗鄙没素质的暴发户相处!”
李兴龙也想不明白,他不就是欣赏不了古典音乐,爱听广场大街上流传的洗脑口水歌,不就是偏爱金光闪闪的东西,不就是学习不怎么灵光,不怎么爱读书,怎么在他们口里就变成粗鄙没素质呢!
当年被人劈头盖脸这么一说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伤心,不过现在已经释怀了。他李兴龙,就是品味不好,就是文化水平不高,那又怎么样,碍着谁了?他妈的谁都不要对他指手画脚,爱谁谁,滚边去!
至于陆如许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陆如许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嫌弃过他,对他这副备受唾弃的畸形身体还很迷恋。他很喜欢跟陆如许做爱,跟陆如许做爱很爽,飘忽如坠云端,快感如潮涌,什么都不用思考,他只需要敞开身体,接受陆如许的进出,跟随陆如许的节奏,陆如许能让他爽得只能发出呻吟。
他跟陆如许就只是炮友关系,绝不涉及情爱。他是不聪明,可也不傻。在于盟身上犯过的错误,他可不打算在陆如许身上重来一遍。
可是心里清楚归清楚,感情有时候并不跟随理智的控制。理智劝说着要跟陆如许当走肾不走心的炮友,感情却挣脱理智的缰绳,越来越向陆如许倾斜。
等到李兴龙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记下了陆如许爱吃的食物,所有的生活喜好,习惯有人跟他一起吃晚饭,习惯陆如许在工作的时候他坐在旁边打发时间,偶尔闲聊几句,意外的合拍,习惯每晚上契合的热烈交融的xìng_ài,习惯每天早上醒来看见陆如许的睡颜。
他隐隐捕捉到这暗生的情愫,却只是放任自流,好像只要不去给他下个明确的定义,这情愫就不是喜欢,他就不是在重蹈当年的覆辙,他就不是又掉进同一个坑里。
可是如今被他哥直接地指出来,他避无可避,最后也只是心虚地否认,其实心里已经坐实了这情感——他喜欢上了陆如许。
而陆如许就只是喜欢他在床上的骚浪劲,喜欢他的身体,喜欢跟他当炮友。
这么多年过去,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起码喜欢的人对他不全然是厌恶。李兴龙自嘲地想。
李重阳将李兴龙的脸上表情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开口又想教训李兴龙不长记性,看到他神情落寞,最终还是不忍,教训的话在口腔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再打击李兴龙,凶巴巴地说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打热水的地方离李兴龙住的私人病房略远,陆如许找了好一会才找到。等到装好一杯热水回去的时候,李兴龙已经把衣服穿好,正大张着嘴,等待李重阳喂他喝粥。
李重阳每舀一勺,便放到嘴边细致地吹几下,等到粥变得温热下来,才送到李兴龙嘴边。
明明是十分和谐的画面,在陆如许看来,却令他十分烦躁。他从被李兴龙推倒在地开始,就憋着一口气,看着李兴龙面色实在是不好,才决定把放弃追究那个西装男的来历,急急忙忙地为他去打水。
这老sāo_huò倒好,刚还煞白着一张脸,现在就跟西装男你侬我侬,喂起粥来了。
他把手伸到李重阳跟前,强行打断李重阳“情意绵绵”的喂粥,说道:“陆如许,你呢?”
李重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他,仿佛没听到陆如许说话一样,继续拿起勺子就要喂李兴龙。
李兴龙能够感觉到凝聚在陆如许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低,不用看,也知道陆如许现在面色不善,李兴龙连忙打圆场:“他是我哥,表哥,叫李重阳。木子李,重阳节的重阳……哥,这是陆如许,我……哇!”
他话还没说完,陆如许突然一把将那食盒抢了过来,速度过快,动作过大,食盒里的白粥溅出来一些,尽数落在李兴龙裸露的锁骨上,粥仍有点烫,烫得他“哇”地叫了一声。
锁骨肌肤上滚烫的触感未褪,下一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缠上来,在那片被刺激的肌肤上不断舔舐。
李兴龙低头看去,只见陆如许伸出灵活温热的舌头,快速地舔食他锁骨上奶白的粥水,白粥被吞食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晶莹黏湿的水迹。
李兴龙尴尬得不行,抬眸向他哥不断地使眼色。
李重阳被陆如许这嚣张的挑衅气得差点当场发作,但还是隐忍下来,脸色不虞走出病房门,把空间留给陆如许和李兴龙两个人。
这主意本来就是他出的,看喂粥能不能激起陆如许什么反应,以观察李兴龙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
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也是计划里的一环,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