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可爱啊。”
“随便你,但你要,我,是男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宋千忍不住哈哈地乐:“我了个去,李枳我保证你酒醒了要把自己臊死。”
黄煜斐则颇有耐心地帮李枳按了几下手机:“存好我的号码,我也存上你的,我们明天要联系的,不对,是今天。”
李枳笑着:“这算什么啊。”
黄煜斐也笑:“这就算相识了。”
说罢两人都乐出了声,好像终于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似的。
宋千:“这什么情况?都喝高了?”
余翔应道:“……少爷喝高不是这样。”
“算了,我还是睡吧,豪车座位的牛皮摸起来就是好啊。”
“到了之后我叫醒你。”
“嗯,辛苦你了。”
余翔像是有些无措:“阿千,今天非常抱歉,明天有空吗?我们坐船去香港玩两天。”
宋千疲惫地勾起嘴角:“不用道歉,也不用叫我阿千,刚才大厅里是我没忍住,也是我太敏感太小心眼,让你难堪了。我可真逗,成天证明给谁看呢。而且你很忙吧,去香港干嘛。”
“不忙的。少爷给我放假了。”
黄煜斐忽然道:“是翔仔自己找我请的假,耽误你们一年没有见面,不要别扭呀。”
余翔颔首:“是。”
宋千却没再出声,扭脸靠着车窗,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
后座的李枳也很快安静下来。
他是真睡着了,放下手机之后他抱着自己的宝贝双肩包几乎是秒困。还昏昏沉沉地不小心靠在黄煜斐身上,当然他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靠的是座椅后背。
夜风灌进敞篷,吹得人很舒服。他隐隐闻见黄煜斐领口的淡香,不知道是什么高级香水,他仿佛置身松林。他后来也半梦半醒地意识到自己这是靠到了人家肩侧,可他就是不想动弹。
黄煜斐僵了十几秒钟,终于呼出口气,调整了一个更好靠的姿势,低头闻了闻李枳的头发。
像是薄荷味。
黄煜斐知道自己大概完蛋了。
这一切余翔全部从后视镜看在眼里,他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自从九岁那场变故以来,他家少爷就变成了谁碰都会炸毛的人。除了自己亲姐,黄煜斐极度厌恶被任何人触碰。当然他主动碰别人除外。
余翔不禁忆起一年之前,他们从上海匆匆赶回新泽西,少爷在班机上懒散翘着二郎腿,神色却坚定。他一字一顿地说无论别人是否相信,又是否觉得他在发疯,他对leeze绝不是只想玩玩。还说既然已经意识到并确认这一点,那就要付出行动。
那模样就像现在一样沉静自然,好像在说什么生来如此的事情。
少爷这种人,真的能够谈一场认真的恋爱吗?
和这样一个,像野草一样的,十九岁男孩?
虽然他的视频确实让少爷着迷了很多年,虽然他当时在台上确实很酷很耀眼,虽然他脸蛋长得确实算得上勾人,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率真,也是个与众不同的、才华出众的小伙子。
余翔默默又看了两眼手臂环抱李枳,将下巴轻轻抵在那人头顶的黄煜斐,看着他眯眼吹风时柔软放松的神情,觉得自己并不想得出答案。
李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醒来时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半,宋千戴着个布朗熊的眼罩躺在隔壁床上,看上去半死不活。
他记起些前事,顿时睡意全无,踮脚踩着高帮范斯的鞋跟,走到那人床前看了两眼。宋千耳机里的鼓声隐隐约约传进李枳的耳朵。
“开这么大声,小心别聋了。”
宋千没理他。
“他什么时候走的?”
宋千摘下耳机,哑声道:“两点左右吧,把你放床上之后又拿毛巾帮你擦了脸,给你泡了醒酒茶,还不让余翔帮忙,那好男人样儿把我都看惊了,然后就走了。
李枳耳朵尖都红了:“是他……抱我上来的?我、我的天哪。”
宋千很不耐烦:“不然呢?我说小李同志,你睡得跟麻袋似的能走道吗?那哥们显然也不答应别人抱你。还我的天哪,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啊。”
李枳一时语塞,只瞪着宋千。
“不过他临走还前特意看了两眼你的琴。”
李枳端起茶几上凉透的红茶,啜了一口道:“他觉得小马哥怎么样?”
“他觉得你家小马哥超级棒,保养得超级好,一看就是一把绝世名吉他,它的主人也一定是天才吉他手。”
“打住,你要编也编得像一点成吗。”
“我还给他科普来着,说这把是蜂鸟,玩插电民谣和盯鞋摇滚的,”宋千甩了甩耳机头,“你在北京还放着一把小猴哥一把小猪哥,分别是古典吉他和硬核电吉他,人家觉得你的起名水平非常可以,非常有创意。”
“您年纪大了也不能乱给人起名,另外那两把都没名好吗……对了我在车上好像真他娘的断片了,没说什么傻话吧?”
“说了一大堆,刷新了我对你傻逼程度的认识,你要我从哪儿开始复述?”
“……说重点。”
“放心,你那点小心思没暴露,他也不知道你是个犯花痴的肤浅傻逼小基佬。”
“哦这样啊,他在的时候我那毛病……也没犯吧?”
宋千闻言摘下眼罩,眼睛居然红红的,他看着李枳道:“您那病又不是每次睡觉都会来个突然断气要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