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问一句,“谁说阿靖啊?”
“说是个姓白的将军。”徒小四道,“帝都军那边的,看到阿靖带着马车,唧歪过好几回了。”
徒小三一听姓白就知道是哪位了,只是,依旧对弟弟道,“你这也叫打听事,那白将军,你知道姓谁名谁是何来历不?啥都不知道也敢过来说。”
“我这不先跟阿靖说一声么。”徒小四嘟囔。
“行了,打听清楚再回来说。”徒小三是做哥哥的,其实不过长徒小四三岁,心思细致却远在徒小四之上。
徒小四又跑去打听说林靖闲话的白将军的来历,徒小三与林靖道,“真是的,堂堂男人,怎么还这般碎嘴。”他家阿靖兄弟能与军中莽汉相比么,坐个车而已,怎么就娇贵了?
林靖道,“你还说小四呢,你也比小四强不到哪儿去?当真是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
徒小三道,“无非不起浪,阿靖你也别太不当回事。”
“哪里的风还说不一定呢。”流言虽传的是白将军,却也不一定就是白将军。林靖放下手里的棋谱,拉着徒小三下棋。徒小三于棋道颇是寻常,徒小三啥都愿意迁就林靖,就这下棋上,真是一百个不乐意陪林靖下,主要是,他就没赢过。看徒小三一脸不情愿,林靖道,“今天让你十个子。”
徒小三道,“要不,你找阿念下?”
“阿念有差使,再说,他下棋,比你强不了多少。”说到这里,林靖又道,“我大姐夫那人,甭看许家也是名门,在孩子这教育上,很是寻常。阿念小时候跟我在一处时,棋下得比现在还好呢。”自从离开他回了晋中,外甥阿念的棋道就荒废了。林靖颇是可惜。
徒小三道,“阿腾棋下得如何?”
“阿腾的棋还勉强吧。”
徒小三立刻一喜,“叫阿腾来陪你下吧。”
林靖随口道,“阿腾也不在这儿啊。”说着,摆弄棋子的手一滞,林靖抬头看向徒小三,徒小三也是恨不能咬下自己舌头,咋嘴这么快哩,原本他打算过几日再同阿靖说的。
林靖黑着脸问徒小三,“怎么回事?阿腾在这里?”
徒小三连忙道,“我本就想与阿靖你说呢,这不,这两天有点忙,一时就忘了。”林靖冷笑两声,徒小三这话就说不下去了,徒小三叹道,“我也是出了帝都城才晓得的,阿腾千万求了我,叫我不要与你说,怕你把他送回去。我看他真是实心跟着出来的,这南下的机会也难得,我便应了他。再者,先时我看阿靖你也有意带着阿腾历练一二,是不是?”
林靖哼一声,将手里的玛瑙子哗啦一声掷回棋罐,与徒小三道,“要是我二叔吃了耗子药,你负责啊?”
徒小三唇角抽啊抽地,“我看二老太爷不像心窄的,再如何也不能吃耗子药的。”
徒小三自知理亏,连忙道,“来,我陪你下棋吧。”
“我可一子不让!”
“不让不让,看我输你几十子。”徒小三一个下午,输的脸色惨白,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好容易熬到晚饭,徒小三是个有始有终的人,问林靖,“要不要叫阿腾过来说说话,也别叫那孩子悬心。”
“不叫。”林靖一幅没事人的样子。
徒小三道,“你看,小四偷跑出来时,你还劝我来着。”
“我要知道帝都是这个情形,当初就不拦你了。”林靖将棋盘收拾起来,“算了,来就来吧。”
徒小三见林靖松口,赶紧道,“那我这就叫阿腾过来。”
林靖见着林腾,自然要摆出小叔的架子训林腾几句,好在,林腾自小听惯了小叔的教导。反正,小叔说,他就听着。他来都来了,小叔总不至于撵他回去。林靖略说几句,并不严厉,让林腾在自己身边做个亲卫,此事便算了了。
倒是林靖,背了个拐走林腾的锅。
二老太爷家里看到林腾的留书后,二老太爷在家骂林靖骂半天,直说林靖这小子不地道,把他孙子拐跑了。还是二老太太明理,二老太太道,“阿靖打小如何待阿腾,我是看在眼里的。阿腾早就想去军中,你一直拦着。要叫我说,你要早应了他,他不至于偷跑出去。这幸而是跟着阿靖走了,倘是去了咱们不熟的地界儿,岂不更担心。如今他在阿靖身边,我倒是放心些。”
二老太爷道,“我不是怕军中危险么。”
二老太太道,“咱自家的孙子,自然是疼的。可说句实在话,他再金贵,也金贵不过阿靖,你看阿靖出去几年,如今多出息。”
二老太爷一味担心孙子,“前程要紧,性命更要紧。”
二老太太见老头子说不明白,不耐烦起来,“走已走了,你也追不回来!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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