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御道,“父亲,既是宝刀,自然有宝刀的傲气。便如草原上的烈马,我听说,越是上等好马,越不容易为人驯服。可一旦驯服,必是忠心不二,此生不负。这把刀,只要不在谢家人手里,便与我们无害。何况,眼下还要用这把刀剿匪,父亲,暂离他不得啊!”取桌间温茶奉上。
孔巡抚一叹,接了茶,呷一口,“也唯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徒小三:阿靖,你干啥去了?
林靖:孔繁御请我去赏菊花。
徒小三:姓孔的你等着死吧
第239章
自林靖给这孔、谢两家都吃了颗“跟你家比跟他家好”的定心丸后,泉州府的政治形势总算安稳下来。当然,这里头也有孔谢两家斗了一个回合,谁也没能占着大便宜相关。
待到朝廷的嘉赏旨意一到,整个泉州城都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气。
徒小三的官职再一次升迁,直接升到了正三品大将军,与孔巡抚同阶。上上下下贺喜声自是不断,只是,林靖有些遗憾,林靖道,“杀敌三千,也只升半品,可见朝中无人为咱们说话啊。”
徒小三笑,“总督也只是正二品,我若升从二品,也不大好。”
林靖在意的并不是官职,林靖轻轻哼了一声,摆弄着案上一盆黄中带绿的案头菊,看徒小三一眼,“我也不是为着官大官小,只是,眼下孔谢两个,都是蠢才,你这官阶不能高于孔老头儿,这泉州城的庶务,到底要受制于巡抚衙门。”
徒小三道,“又不只这一场战事,这也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林靖一笑,“也有理。”
泉州城此番大胜,章总督也派了何先生亲自送来嘉奖。何先生乃章总督第一亲信,尽管官职不显,孔谢二人待何先生都很是客气。难得的是,何先生虽为章总督心腹,待谢知府一样和善,并未分出明显不同。而且,面对孔谢二人相邀,何先生既未住在巡抚府邸,也未住在知府衙门,他住在了林靖这里,说是与林靖久未相见,要秉烛夜谈。
对于徒林二人,何先生是老熟人了。
二人晚间设酒以待,因不是外人,倒未弄那些个肥鸡大鸭,几碟子精致小菜,再加一坛上好的绍兴黄。徒小三亲自烫酒,只给林靖吃一盅,说起泉州之事来。何先生笑道,“总督大人听闻泉州大胜,当下大喜。”说着,眼中透出欣慰来,“你们未辜负总督大人的期冀啊。”
徒小三道,“先生过奖了,我们在海盐也是打倭匪,到了泉州,也一样。倭匪打仗的套路,咱们都清楚的,倒并不难打。”
何先生笑,“林将军天生将才,自然觉着不难。”
林靖与何先生打听,“我们这离了海盐,倭匪自来消息灵通,不知海盐可好?”
说到海盐,何先生端起酒盅抿了口酒方笑道,“说来,真不知这些倭匪是不是商量好的,就在泉州遭倭匪的那几日,海盐也有倭匪上岸,说来,那位陈千户倒也当真是勇武之人,他亲自出城,身上伤了两三处,却是带兵将倭匪杀了几百人。估计,陈千户的封赏也就这几日了。”
徒小三放下心来,道,“二青以往便是悍不畏死之人,只是,他以前都是跟着我,今自己带兵。我虽知他不是个无能的,到底记挂。今此一战,以后可放心了。”给何先生续满酒,何先生连忙要接那酒壶,谦逊道,“如何敢劳将军为我执壶。”
林靖坏笑,“唉哟,咱们自己私下吃酒,先生就别讲究这个了,将军也常替我执壶哩。”
徒小三亦道,“是啊,以往我们寒微时,先生也没瞧不起我们,难不成,这今官儿做的大了,人就不一样了?”
何先生一笑,也就不再客套,“那就恕我放肆了。”
大家吃着酒,何先生便问起泉州城来,问徒小三他们一切可好。林靖道,“除了孔巡抚与谢知府时不时就要打个嘴仗,也没什么不好的。”
何先生大乐,“今儿瞧着他俩就有些别苗头,如何,都闹成这样了?”
“别提了。”林靖便把二人相争与何先生细说了,林靖道,“这些事,按理不与我们直接相关,我们过来泉州的早,待两位大人一来,因泉州募兵不易,便去了闽州募兵,也是不想他们误会,咱们有要掌泉州庶务之事。毕竟,我们来得早,先时泉州城很不像样,我与方同知就先安抚了百姓。待我们从闽州募兵回来,就赶上倭匪围城,待把倭匪都剿了。他俩是啥事都要较劲,按理,孔巡抚出身京城孔家,听孔公子说,总督大人与孔老公爷相近,咱们当与孔巡抚近乎些。可孔巡抚办的那些个事,把我家将军当枪使,去得罪谢知府。”接着把孔巡抚办的蠢事说了,林靖道,“不是我说话难听,咱们也是总督大人使出来的人,又不是他孔家奴才。幸而我家将军机伶,不然,真叫他给算计了。那谢知府,他自家收拾不了,反拿我家将军当枪使,倒是打得好主意,叫我们去得罪人。我听说,谢知府出身京城谢公府,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林靖说着,颇有些不忿。
徒小三忙给他夹一筷子小青瓜,劝他,“消消气,消消气,我都不气,看你这气性。”
林靖道,“这事儿,我只要一想,就满肚子的火。”
何先生听林靖话间,孔家公子竟然暗示孔家是章总督靠山之事,亦颇有些不悦。章总督虽然与孔家走的近些,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