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今晚邀请明阿姆和村长一家到家里吃饭,感谢他们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帮助。
叶君致读了几年书,人成长不少,也有书生气质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调皮黑小子。
叶君书考校了他的学识,发现学得不错,下次院考可以去试一下水了。
叶君致听了,似乎有些害羞,他不好意思道:“老师也说下一场可以去试试了。”
叶君书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小致本身就有几分聪明,再加上自小刻苦,天道酬勤,他相信小致一定会成为叶家村第二个秀才,让全村人为之骄傲。
自己这么多年学习的心得都已经誊抄了一份带回来给他,应该会对他有所帮助。
明阿姆见他们说完话了,连忙拉着叶君书,忧心忡忡地问道:“子舟啊,你在上京可有能给你安排亲事的长辈?你今年都十九啦,还没夫郎,明阿姆担心啊!”
他并不是子舟的直系长辈,还没这个权力决定子舟人生大事,但是这不妨碍他操这个心。
子舟已经是当官的了,如果没有合心意的哥儿,晚些也没什么,可是子舟家里比较特殊啊,上面没有帮忙操心的长辈,万一子舟自己是个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亲事怎么办?
因为他们一家是总所周知的和子舟一家最是亲密,所以那些打上子舟主意的人家,纷纷找上他。
在明阿姆心里,他家子舟这么优秀,普通村里的小哥儿哪配得上子舟,那些臭不要脸来探口风介绍的喜郎和倚老卖老的长辈,都让他给打回去了。
介绍的都什么哥儿,如果是个好的他还能忙着牵个线,结果介绍的都是眼高于顶目光短浅的,要么就是家里一堆糟亲戚的。
家世好一些的哥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当自己是主人了,还嫌底下那么多个弟弟是累赘,进门后要给他们安排出路什么的,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明阿姆直接脸一拉,将人扫地出门。
一提到亲事,叶君书就下意识看向李玙。正巧李玙也看过来,视线对上一瞬,李玙就移开目光。
叶君书含糊道:“明阿姆,我心里有数。”他心里早已有对象了,如果对方愿意,自己可以马上契回来,只是他似乎对自己没怎么动心。
叶君书心里也是无奈。
因为没把握,他都不敢捅破这层纸。否则,阿玙避开他可怎是好,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心里有数你也要放心上啊!”明阿姆不认同道,“底下孩子也渐渐大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着想啊!
小山都喊十五了,可以议亲了,你这个在前头的大哥不成亲,底下的弟弟哪能议亲?而儿他们的亲事,得有个哥么才好行事……”
明阿姆碎碎念一通。
叶君书摸摸鼻子,他还以为明阿姆是担心他呢,原来更操心底下的弟弟。
不过的确是,虽然他不会让孩子们那么早结亲,但是等小山十六、七岁就可以相看了,过个一两年,满了十八,就可以结契了。
叶君书估算了下时间,然后看向李玙,目光灼灼,他不信两年时间还拐不了阿玙回家暖被窝!
李玙不解地眨眨眼,子舟为何如此看他?
李玙是被催婚催了好几年了的,也是过来人,此刻看到子舟被催婚,心里顿时充满同情。
“你在上京,要紧着自己的亲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跟你同年纪的娃都会喊阿父了。”
叶君书点头点头,“您放心,我会放在心上的。”
明阿姆“嗳”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
他这些年看着子舟从丁点娃儿到现在,撑起一个原本摇摇欲坠的家,心中骄傲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
子舟这些年真是不容易,他希望他能好过点。
其实子舟晚点结亲也没什么,只是明阿姆希望他将自己的人生大事放心上,有个知冷知热都人在身边,这样子舟就不必过得那么辛苦,一起分担下也好。
离开前一天,全村人一起吃了顿宴席,热闹了到晚上,才散去。
双胞胎已经发展了一堆小伙伴,才刚培养出感情,就要分别,自然依依不舍,一个个的去道别,还偷偷哭了好几鼻子。
他们喜欢村子,有好多好玩的游戏,好多好多同龄小伙伴,还有和蔼亲切的叔叔伯伯,这些天他们过得可开心了。
到了离开的那一天,几乎全村出动,都聚集在村口,送叶君书一行人。
甚至连县令大人也早早赶来,亲自送叶君书一行人。
江县令看到三公子很是惊讶,看他和叶家人这么亲近,顿时想得多了,原来叶大人是李家这边的人,于是看着更亲切了。
很多事都已经交代好,此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叶君书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明阿姆早已泪流满面,眼神不舍。
叶君书亦觉得难受,然而此刻去安慰,恐怕更让人难受,于是只道一声“保重”,就翻身上马,慢慢离开。
离别的愁绪总是感染人,叶君书一行人低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安静得不怎么说话,直到过了午时,心情才有所好转。
叶君书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很快就调节好心情,见孩子们闷闷不乐的,便想法让他们开心起来。
叶君书安慰道,“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们回去,或者等你们长大了,可以自己回来。”
孩子们听了,顿时打起精神,纷纷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等得到确定答案,孩子们就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