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手说:少跟他说话,会被带坏的。
初末有些尴尬,看向苏邺的时候,他只是蹙眉,什么也没说。
倒是阮独欢别有深意地盯着罗希和苏邺看。
初末给罗希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说不管她有什么不满回去再说。
但当初末开口问苏邺,为什么会在大学当教授的时候,当事人还没回答,罗希就凉凉地说:当初跟别人约好一起在大学当教授,结果那人爽约了,就剩下他一人了……说起来,真是个情圣呢!
这回,苏邺只是笑笑,看着眼前的罗希就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说:罗希,难道你不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来做这份工作的吗?
罗希显然没发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愣了一下,才不屑道:谁知道呢!
知不知道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心?罗希冷哼一声:那器官你有吗??
? 眼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初末赶忙说:阮学姐,苏教授,不好意思,我看我跟小希还是先走,你们有事慢慢谈!
说完也不管罗希怎么想,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到门外的时候就碰见正往里走的流年,看见了她,淡淡道:我来晚了?
初末想说什么,罗希说:没来晚。然后将初末往流年身边一推,初末,你跟他们继续聊吧,我先回家了。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心情有些不爽,你知道我这人,心情不爽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用管我!
说完也不给初末说话的机会,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初末眼睁睁地看着她扬尘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心里的担心写在了脸上。
对于一个很熟的朋友,自己完全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不开心,这样的感觉真差劲。
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看见流年一双淡漠的双眼,初末有些委屈,想要跑到他怀里求抱抱,但是……内心还是对自己说,要克制住,因为不敢。
她咬咬唇,努力将自己不好的心情隐藏起来,对流年绽放出一抹微笑:我们进去吧,阮师姐和苏教授都在里面。
不进去了。他忽然说:我们走走吧。
初末看着他率先走了出去,眼神一片茫然,正要抬脚跟上去的时候,一边一直为他们开着门的女服务员失落地说:小姐,你不跟那位先生一起走吗?
初末嗯了一声,就见那女服务员看着流年的背影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嘴巴喃喃地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的帅哥呢……
初末:……
坐在流年的车里,她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他一向话不多,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异常安静。初末从后视镜里偷偷地打量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纵使这样的时间段,马路上非常堵,他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换上是别人,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开了一段路,流年找了一个位置停了下来,说:现在堵车,就在附近走走吧。
这条路初末并不熟悉,街道两旁一排排的法国梧桐,路上的外国人多于中国人,
在车上的时候,初末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流年带她走了一段,就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去去就回。
待到流年走了之后,初末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胖胖的外国人上前用英文问路。初末虽对这条路不熟悉,但是她记路的本事却很不错,刚刚流年只是开车带她经过,她就记住了那些地方。
两人用语言交流了半天,那个老外也没有明白过来。
初末看着流年离开的地方,想着也许他没那么快回来,便亲自带着老外去找那个地方。
明明记得只是一点点的路程,却走了很久,最后把老外送到的时候,那人连连竖起大拇指感谢,说中国人真好。
好是好……结果,初末转身找回去的路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刚才流年让她等的那个地方了。
刚刚她走得匆忙,没有记得那里有什么特点,只知道有一排排梧桐树,但是这里几乎全部都是梧桐树啊……
尝试着在来时的路上走,却总是走岔了道,最后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忽然有一种迷路的恐慌感,好怕有一天她跟流年之间就这样走着走着,走丢了,再也找不回彼此了。
初末!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抹熟悉的声音唤起了她的希望。
她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流年,平日里沉静的眼里有些担心,但一点都不妨碍他英俊清朗的面容,一身妥帖的黑色风衣,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初末小跑到他跟前,想要抱抱他,但双手还是克制地停在自己身体的两边,抿着唇,小小声音地说:我迷路了。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
刚才有个老外问路,我说不清楚,就带他过去了,结果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流年问:怎么不打我电话?
她可怜巴巴地回答:我没有你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