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收腿,直挺挺的躺回了枕头上。
苏辄说完这两句就没了动静,阮清却是内心好一番忐忑,这样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更冷了,想要拉过一点被子盖在身上,又怕惊动苏辄再次惹他不快,只好咬牙忍住。
可终归没忍住打了个细细的喷嚏。
苏辄眼睫动了动,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稍事,睁开眼睛看向穿着一身雪色里衣,挺尸一般离自己远远躺着的少年,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半晌儿,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轻声道:“躺过来一些吧。”
阮清如蒙大赦,早已有些挺不住的哧溜一下游鱼般钻进被子里,却仍不敢靠苏辄太近,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老老实实的平躺着。
苏辄见着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铁石的心也软了。有些恼怒自己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又抬手替阮清掖了掖被角,只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然而目光却仍是不由自主的顺着那双紧紧闭起的眼睛,挺翘的鼻尖,落在那张微微嘟起的唇上。
鲜润柔软的唇瓣好似一颗晶莹香甜的红果,即使在不算清晰的视线里,依然鲜明的映入了他的眼底,令他心头狠狠一跳。
便是很想俯下身去轻咬一口,一解那日寺中未能尽兴的尝试。然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浑身冒了一层冷汗,立即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他就这样干巴巴的躺了半天,直到身边的人又毫无所觉的沉入了梦乡,在心里狠狠的唾了自己一口。
小儿喊他一声叔叔,那便是他的侄儿。这个侄儿甚是体弱惧寒,他这个做叔叔的理应体贴关爱,抱着侄儿睡觉,用强健的体魄温暖一下侄儿瘦弱的身子,有何不妥?
身强体壮的叔叔在心中劝服了自己,长臂一伸将瘦弱的侄儿揽入了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阮清醒来的时候,苏辄已经不在身边。阮清这一觉睡的甚好,一整晚都是暖洋洋的,破天荒的做了一夜好梦。
可是当她下了床在外间看到已经洗漱完毕,衣着整齐坐在那里等她用早膳的苏辄时,惊愕的瞪大了睡得饱足而晶亮的眼睛。
苏辄漂亮的凤眸下挂了一双乌黑的眼圈,神色甚是难看。
“苏叔叔没睡好吗?”阮清从里间走了出来。半冬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具,轻车熟路的上前帮她净脸漱口。
苏辄心道,叔叔舍身供暖,彻夜煎熬难寐,侄儿却倒看起来睡的甚好,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心没肺。
他这一整晚饱受煎熬的翻来覆去,终于在天快亮时方想出了个所以然。他之所以会对着自己的侄儿生出某些龌龊的念头,乃是这二十多年来未近女色,以致某些功能失了原本的协调,出了小小的偏颇意外,使得自己错将对侄儿的关爱当成了某种渴望,而不是他真的有问题。
他突然觉得这一趟北地之行来的十分相宜,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便可以令自己冷静下来,淡化了那份过度的关爱,重新拾回正常而又冷漠自持的自己。
“我昨晚想了一些事情,想的有些费神。”苏辄目光掠过小儿沾了水珠雪白晶莹的面颊和微微张开的柔润的唇,僵硬的回答。
第66章
半冬举起帕子替阮清擦干脸上的水,退到一旁。阮清听了立即明白了王爷是在为什么费神,不免关切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问:“苏叔叔可是在考虑几日后要出行的事情?”
苏辄含糊的点了下头,便不欲多说,只吩咐人传膳。
阮清早膳一般吃不多,但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热乎乎的羊奶,半冬十分尽职,早已吩咐厨房热好了羊奶端上来,亲自服侍着阮清喝下,这才又帮她盛了一小碗甜粥。
阮清喝着甜粥,陷入了一阵思考。
苏辄也一直无话,有些无味的随意吃了几口饭菜。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早饭,苏辄便声称有些事务要去处理,命人送阮清回宫。阮清也正想到了一些事情要赶回去,没有多留,跟苏辄告了辞便带着人离开了。
阮清一走,苏辄立马就起身,重新换了一身不打眼的衣服,对候在门外的元宝道:“备马,去南巷。”
元宝觉得自己许是昨晚没睡好,耳朵出了问题。南巷是京中有名的花柳巷,可那花的却不是妩媚多姿的女人花,乃是婉转匍匐的“后.庭.花”,有着各色小倌齐聚的楼坊。
昔日的流言噔时闪现在元宝的脑海中,将他砸了个五雷轰顶。
王爷一大早要去小倌馆是何故?难道……
元宝想起刚刚出门的小郡王,再看看自家王爷青黑的眼底,明显一副虚耗过度,欲.求不满的模样,心中大为惊异,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爷,您就算真有那癖好,也好歹顾忌一下身份,挑挑人啊!人家可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又是当朝最尊贵的郡王,纵使您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这也……欺人太甚了!
不过看小郡王离开时并瞧不出什么异样,大概王爷还是怜惜了则个,手下留情了。所以王爷才会欲.求不满等不及要奔去小倌馆继续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