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细细一想,自己干嘛要急于解释?便是他真的与谁做了那种事被那小儿撞见,也不过是他这个做叔叔的粗心大意忘了关紧门窗,哪里有叔叔跑去跟侄儿解释为何不关紧门窗使得春.光.乍.泄的道理?
且他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完全是被算计了,归根结底他会被算计还是因为那个小儿,他没有去质问那小儿为何入他梦中搅乱他的平静已是十分大度宽和了。
想到这里,苏辄更是愤愤的放弃了去寻那小儿的念头。
次日一大早,苏辄去了杨太妃的院子,隐晦的说明了自己要外出办差的事情,办什么差事他没有细说,只让杨太妃在家中安心等候,不必挂牵。
大婚在即,杨太妃自是不愿轻易放了他不明不白的离开。尤其是在出了季香凝那一桩事之后,虽然李氏和苏辄的嘴都闭的紧紧的,可她老人家是谁?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若再猜不透这点子事也是白活了。
一方面扼腕季香凝若是早些这般荒唐行事,也许她早就抱上孙子了,一方面又气愤,那季香凝偏要在这节骨眼上犯蠢,险些害了整个苏家,落得此下场也是活该。
但苏辄一脸真诚的表示待差事办完便回来成婚,期间全由杨太妃做主筹备婚事所需,倒是一改往日的抗拒,果真痛改前非愿意成全她老人家的模样,令她老人家稍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了人离开。
可打定主意要就此晾着那小儿的王爷出了府门,却是突然命人转道,去往宫中。只是还没到宫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同样出宫要为他送行的侄儿。
阮清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爬上了苏辄的马车,并命人从车上搬下来一大堆包袱盒子,全部装上了苏辄的车。待东西都装好后,阮清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马车下面的小全子道:“我有几样东西好像忘了带,你们再回宫一趟帮我拿来,直接送去定王府。”
“殿下忘了什么东西,奴婢帮您回去取,让半冬先随您一道去定王府吧。”小全子道。
阮清不耐烦的挥了下手:“东西在我惯放小玩意的箱子里,是我要给燕青他们的礼物,桂嬷嬷都知道是些什么,你让半冬陪你一块回去找,省的漏了哪样。”
“可是……”小全子面露犹豫,皇后娘娘曾严厉叮嘱出了宫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好郡王,出了一丝纰漏就要他们的小命,这一来一回大半天,他们不在身边,万一殿下顽皮扯掉了一根半根的头发……
阮清眼睛一瞪:“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有苏叔叔在,本殿还能有什么事!难道你们还不放心苏叔叔么?”
可不是?放心谁也不敢放心那位王爷啊!小全子心中暗道。可见阮清面有愠色,不耐烦的模样,只得把话咽了回去,和半冬上了车调头回宫。
苏辄被一堆杂物挤到车厢里侧,看着一脸做贼心虚的侄儿钻了进来,吊着眼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清跨过一地箱笼,好不容易拽住苏辄一片衣角稳住身子,凑到苏辄耳边,小声道:“苏叔叔快走!”
苏辄挑了挑眉,“你……”
阮清亟亟的打断他,“苏叔叔先不要问,叫人快走!”
苏辄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这是准备跟他私逃出京?苏辄下意识要喊停,但心中略一犹豫,便对赶车的元宝吩咐道:“不用回王府了,直接出城。”
元宝大吃一惊。他们是准备进宫跟小郡王辞行的,怎么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出城是做什么?
苏辄却又伸手敲了敲车壁,对外喊了一声:“天二。”
天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蹲在马车顶上,“王爷有何吩咐。”
“你回府通知凤扬,本王先行出城,让他带上行礼和人手随后跟上,在城外送君亭汇合。”
“是。”天二应了一声,一阵风也似的消失不见。
“苏叔叔同意带我一起去北地了?”
苏辄看到小儿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多日来的郁气倒是消减了不少,幽幽道:“你都将半个清风殿搬来了,我若不让你跟着你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给我看?”
阮清嘟起嘴,扯着那片衣角虚声道:“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女人才做的傻事,苏叔叔若是不带我,我顶多会悄悄的跟去。”
苏辄瞟了一眼被揉搓成一团的衣角,倒是没问阮清为何那么想跟他一起去北地,又绷了脸问:“你可是想好了?我此行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危险自不必说,这一路也是十分艰苦。”
“阿阮不怕吃苦,再说了,有危险苏叔叔可以保护阿阮!”阮清飞快道。
苏辄狐疑的眯着眼,“你是不是早就有此打算?”
阮清松了手,靠坐在苏辄旁边,低着头道,“阿阮只是放心不下苏叔叔,怕苏叔叔一个人在外头没人照顾,阿阮想去照顾苏叔叔……”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苏辄却不怎么相信,想一想这些年有几回能得身娇体贵的殿下伺候的,那一准是殿下又招惹了什么祸事需要他去擦屁股。这一行还不准是谁照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