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办法,煜小侯爷却是可以挺身而出适当缓解一二的。
接收到老乡的眼神,煜小侯爷fēng_liú翩翩的摇着扇子走到苏辄与李恪中间,先是打量了一眼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将军府公子,觉得是个人才,又转向眼神阴冷的苏辄,不怎么真诚的打圆道:“李公子与保平郡王是打小的玩伴,适当关心一二也是情理之中,你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作甚。不过是请自家厨子给保平郡王做顿饭吃,又不是要将保平郡王给下锅炒了,说实在的,这京中的饭食确实不怎么样,我来到京中这几日也甚是吃不惯,很怀念江南的美食。”
但煜小侯爷这一番话显然没能拿捏到王爷的心坎上去,只见王爷一双凤目高高的吊起,凉凉的笑道:“这么说来,江南如此良多好处,小侯爷却怎舍得远离故土跑到这寒酸的京城来吃苦?想来,定王府的饭食定然也入不了小侯爷的玉口了,本王不欲勉强,小侯爷还请自便吧。”
这就是要赶人了。
秦煜脸色讪讪,这年头好人不好当,谁料想灭个火也能叫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忙摇着扇子笑道:“吃多了江南的美食也要偶尔换换口味嘛!你那么认真做甚。”
苏辄倒是懒得跟他认真,只将阮清拉近一些,沉着脸看了看阮清那副细弱的小胳膊,谆谆教导,“以后若是谁胆敢惹你,你只管叫了天七几个出手教训便是,打出脑汁来自有本王帮你收场,勿需劳累自己,更不必去麻烦别人。可晓得了?”
这个别人是谁,在场的都能听出几分。李恪觉得自己本就薄弱的忍耐力今日尤其薄弱,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给某个阴险霸道的王爷狠狠一拳,打出他一地的脑汁。
第17章
“阿阮记住了……”阮清羞愧难当的望了眼李恪,虽然忐忑不解太傅大人神鬼莫测的关怀之语,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还是乖巧的低头应了。心道,这脑汁又不是大街上卖的豆花,可有那么好收拾?太傅果然是还当身在边关沙场,随便手起刀落不必负责任呢。这样的麻烦李恪确实没太傅看的那么开。
“说起这江南美食,我记得你前两日还提起你们家在城外的栗山有座别院,里面便备有两名江南带来的厨子,我跟远之鲜少到过江南,还未曾尝过,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去你的别院坐坐,尝个新鲜?”赵连祁难得有眼色的上前一步,笑着对秦煜道。
世子爷的台阶递的好,煜小侯爷下的也麻利,哈哈笑着,“这个好说,不如就明日吧。如今正值暮春好时节,山上海棠樱花开的正好,别院里还有荷塘刚刚拔尖,泛舟湖上小酌几杯甚是应景。若是无趣,附近还有一条小河,这个时节的鱼最是鲜美,我之前跟人学了两手烤鱼的技巧,到时给你们见识品尝一番。”
可叹二人唱念俱佳,全没有打动旁人,赵连祁看了一眼苏辄不为所动的冷脸,甚有心眼的转向苏辄臂间鹌鹑一般垂着脑袋的小表弟,“阿煜说的我现在就觉心痒了,不知小表弟明日可有空闲,一同前往如何?”
阮清听的也有些心动,下意识要说好,可想到身边还有一位管的甚宽的王爷,近日尤其喜怒不定,好不容易昨晚消了火,还没热乎上两天,若再惹得王爷一时不快可就要头疼了,顿时收了造次的心思,恹恹道:“我还是不去打扰了……明日我也该回宫了,总在这里麻烦苏叔叔也不好……”
赵连祁大为失望,本想借机跟小表弟好好加深一下血缘亲情,以后也好感受一把被人维护的得意,叫那不知领情的王爷低自己一头,谁知小表弟还要看王爷的脸子行事,拒绝了他送上门的热络。不由怨怼的瞪了眼王爷。
苏辄却突然低下头,温声对阮清道:“你想去吗?”
阮清当然想去,但话在嘴边细细斟酌了一番,眨着眼道:“虽然阿阮没有坐过船,很好奇泛舟湖上是个什么别致的感受,但想来是有些危险的,阿阮谨记着苏叔叔的教导,不敢随心所欲……”
王爷见这小儿唯恐惹自己不快而低眉顺目的乖巧模样,方才那股子邪火顿时散了大半,又想着小儿来府中这几日确实过的不甚舒心,竟有些迫不及待的要逃回宫去,于是,柔声笑道:“你若想去,苏叔叔陪你一起便是了,断不会叫你掉进水里的。”
阮清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眨着黑亮的大眼睛问:“阿阮真的可以去吗?”
苏辄面不改色道:“苏叔叔可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辄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这一点阮清虽不好印证,但赵连祁和秦煜却是有目共睹的,听到苏辄这么说,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自发将这事定了下来。
眼瞅着与小表弟增进感情的绝妙机会翩然而至,世子爷得意忘形的上前勾住苏辄的肩膀,笑道:“你早开口不就好了,难得在外头憋屈了好几年,回了京却还要拉着别人同你一块做那苦行僧不成?”
苏辄淡淡的瞥了肩膀上的手一眼,轻轻一抖,便将世子爷甩了个趔趄。赵连祁倒是清楚好友不喜人触碰的毛病,也不觉得丢脸,可再看好友紧紧拉着小表弟的手,不禁疑窦顿生。
难道这毛病还是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