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掉下去后,天空中白色的云又开始聚集,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厚,隐约能看到人影在其中闪动。
紧接着,一群人先后掉落,各个身姿窈窕面容模糊,穿着怪模怪样的长裙,甩着长长的水袖,开始跳起了舞!
曲容在梦中悚然,无他,这舞姿真是太吓人了,配上一群模糊的面孔,恐怖效果杠杠的。
曲容试图驱赶,但是并没有用,那群人仍然在跳舞,可怕的是胸部还在忽大忽小,更恐怖了有木有!
这次的梦怎么这么差劲啊,曲容简直要跪了,只好闭上眼试图重新入睡,同时在心中幻想自己刚刚学会打的游戏,一颗颗识别蔬菜水果,正确选中一颗并拼写出名称,就能获得一颗小星星。
土豆星一颗,白菜星一颗,匹格星一颗,绿蘑菇和红蘑菇各自一颗,还有那种高大的树,叫什么来着?
曲容拖着渐渐疲倦的大脑在梦中思考,终于想起了那棵树的名字叫做逐风树,非常高大,适合生长在风力强劲的地方,比竹子还坚韧不拔。
得意地拼写出来,又获得一颗星星,曲容嘿嘿一乐,抬头检视自己的成果,顿时被漫天星光给震了一下。
此刻已然是深夜了,天幕低垂,上面悬挂着无数闪烁的星子,闪闪烁烁,散发着暖暖的橙黄的光,仿佛不需登高就能碰触到——
曲容伸手,然后真的碰触到了一颗星星,暖暖的,滑滑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于是他着了魔似的开始碰触其余的星星,星星们也很配合,一颗一颗往他手心里蹦,甚至在他的身上扭来蹭去,他也很配合地来回抚摸这些热情的星星,并渐渐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缱绻温柔。
ヾ(`Д′)
我在梦里竟然是这么变态,不应该啊,曲容一边摸得起劲一边自我反省,非常准确地诠释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
缱绻温柔的感觉愈发强烈,曲容有种醉醺醺的感觉,却异样的舒服,于是很快便放弃抵抗,放任自己沉入这种令人迷醉的感觉之里,像一叶随水漂流的小舟,又像一只晒太阳的树懒,哼哼唧唧,腻腻歪歪的,随着波涛起起伏伏,随着树枝摇摇曳曳。
然而正舒服着,一阵刺痛忽然袭击了曲容,将他从这场奇怪的梦境中骤然惊醒,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疼痛来得太过突然,曲容足足反应了一分钟才发现,他竟然做了春梦,还在梦中释放了自己,此刻正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脸娇羞。
一分钟之后,曲容狠狠唾弃了梦中的自己,又给自己找好借口,毕竟长途跋涉(八千年)又辛苦工作(生活助理)还邂逅了心仪的美人(美莎),有点反应实在太正常了好吗。
虽然小羊啊树懒啊什么的是有点那什么,但毕竟是个梦,不是吗?
梦想才是真正跨越一切啊,不是有句话叫长得丑想得美么,什么都没干,还不许他胡乱想想了?
至于凌乱的床单和污渍,就被曲容直接忽略了。
做好心理建设重新面对自己的生理需求之后,曲容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毁尸灭迹。毕竟有个洁癖雇主,万一被解雇岂不糟糕?
曲容拉开门,正正撞进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里。
是伊莱。
往日里出了卧室的伊莱总是一本正经随时都能去参加两国会谈或者被最苛刻的媒体拍照,每一粒扣子每一根发丝都呈现最完美的状态,真正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然而此刻伊莱只批了件白色睡袍,露着漂亮的锁骨,往上看,是凌乱的银发和微微冒汗的额头,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不知所措和隐藏不住的恐慌。
真是太特么性感了!
曲容在心中疯狂点赞,转瞬想到自己为什么出门,立马将手中的罪证往身后一藏,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亲爱的,有什么需要吗?”
伊莱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要不是颜值过硬,估计和青面獠牙也差不多了,然而在曲容这句略显轻佻的话出口后,他的脸色迅速好转,种种慌乱和无措潮水般退去。
“你没事?”伊莱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曲容愣了下才道:“没事,就是做梦醒了,想出去走走。那个,要不一起?哈哈哈。”
“你真的没事?”伊莱再次开口,声音稍大了些。
妈呀我的雇主不会要变身了吧?曲容腹诽,同时诚实地点点头。
下一秒,他就被伊莱紧紧抱住了。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而猛烈,曲容格外震撼,特别当对方是个名副其实的洁癖高冷深度患者的时候,这种震撼程度直接加倍,瞬间把曲容震了个不知所措,只来得及把床单一扔,然后轻轻回抱住伊莱,在他背上安慰地拍了拍:“没事的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伊莱狠狠抱住曲容之后就后悔了,不过是确认一下有没有被他影响而已,什么方式不行,何必亲自跑下来搞得这么失态呢?万一曲容追问,他该怎么说才好?
感受到背上有力的抚拍,伊莱更僵硬了,不会,不会是现在就要追问他吧?
该怎么说才好?坦白全部还是有序引导?
算了,反正抱都抱了,不如找到个好理由再分开。
就让他再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然而好多个一会儿之后,伊莱还在紧紧抱着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