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仔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姜晏关上门,把钥匙扔进鞋柜上的收纳筐里,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又来蹭饭?”
姜殊撇嘴:“什么啊,我帮忙洗菜切菜了呢。”
鸡蛋仔放下薯片,顺着沙发扶手往上爬,站到沙发的最高点看着姜晏。
姜晏径直走进厨房,鸡蛋仔挠挠脸,又从沙发上爬下来,光着脚哒哒哒的走在地板上,跟着走进厨房,仰着脸看着姜晏和席然。
姜晏把排骨从蒸锅里端出来,小声说:“我们在厨房里吃完再端出去,不然都被那小子吃光了。”
席然笑着摇头,转而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一下午没看见你。”
姜晏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正要说话,一抬头就看见鸡蛋仔站在煤气灶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姜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席然退后了一步。
席然倒是面不改色,笑眯眯地用筷子戳了一点嫩豆腐喂给鸡蛋仔吃。
鸡蛋仔张大嘴把筷子含进嘴里,吧唧了下嘴,突然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声音:“是爸爸妈妈。”
席然蓦地瞪大了眼:“你会说话?”
鸡蛋仔挠挠头,不太明白席然在说什么,他看着席然又重复了句:“是妈妈。”他说话不太清楚,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
姜晏噗的一声笑了,问鸡蛋仔:“我是谁?”
“是爸爸。”
姜晏拎起鸡蛋仔,打开冰箱拿了一盒鲜牛奶,赶在席然发脾气之前带着鸡蛋仔离开了厨房。
姜晏把鸡蛋仔放在餐桌上,往小碟子里倒了点牛奶,摸摸他的脑袋说:“喝吧。”
鸡蛋仔蹲在桌子上,伸出舌头舔牛奶,蹭的鼻子上到处都是。
姜晏撑着脑袋看着他。
鸡蛋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看牛奶又看看姜晏,说:“是牛奶。”
“没错。”
鸡蛋仔嘿嘿笑了笑,心满意足地躺下,一秒钟进入梦乡。
姜晏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奶渍,托起他放到沙发上,顺便敲了敲姜殊的脑袋:“帮忙盛饭。”
“你这是差别待遇!”
“你还小吗?蠢货!”
*****
姜晏坐在阳台栏杆上,仰着脸看着夜幕,漫天星辰围绕在月亮四周,真真是众星拱月的天相。
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一切都在天道轮回之内,可这人生未免太多波澜,他们这一路走来步步仓惶,诚惶诚恐。
姜晏的眼底蓦然浮现起了浓浓的哀伤,所有仙魔妖鬼都想分开他们,他们在一起注定是大逆不道。
可他这次偏要逆道而行,他倒要看看,茫茫天地究竟站在哪一边!
席然拿着两罐啤酒走过来,后腰倚着栏杆,递了一罐给姜晏,问:“你有心事?”
姜晏拉开易拉环,喝了口啤酒摇头道:“没有,只要看见你就高兴了。”
席然扑哧笑了,他跳上栏杆和姜晏并肩而坐,一同看着月亮道:“今天的月亮真漂亮,又大又圆。”
“不如你漂亮。”
席然瞥他:“不要油嘴滑舌。”
姜晏喝了口啤酒,摇头道:“你没见过真正漂亮的月亮,他悬挂在头顶,仿佛近在咫尺,满月时可以照亮整片天空,让黑夜像白天一样明亮,满天星辰都是他的陪衬,百花含羞带怯,万物疯长,生灵一夜成精,那是一个修仙的时代,我曾经以为他就在我眼前,可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无论我如何追逐他,都不可能靠近他。”
一只奇怪的鸟儿在两人头顶盘旋,它脑袋呈红褐色,形似麻雀,生着一张又尖又长的嘴,身体却像是一条鲫鱼,身上没有鳍,却长着一双鸟的翅膀。
姜晏抬起头看见了它,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鸟儿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决然的展翅远去。
“那是什么鸟?”席然困惑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叫鱼雀,相传古时有一条贪吃的神鸟,终日在河面上捕食,有一次它误食了一条全身剧毒的鱼,神鸟来不及吞咽它就被毒死了,那条鱼就留在了它的肚子里。神鸟死后化作鱼雀,上能入天,下能入水。如今的蓬莱与世隔绝,进出全靠鱼雀相送。”
“它来做什么?”席然嘀咕道,“叫你回蓬莱么?”
“鱼雀通常只在水上盘旋,这只或许是迷路了。”姜晏道,“冷不冷?进去吧。”
席然依依不舍地看着鱼雀飞去的方向,喃喃道:“真的好熟悉……”
*****
老板去银行存钱,古尧悠闲地坐在老板的位置上,打开平板,点开外卖网,准备大吃一顿。
姜殊坐在他后面,下巴搭着他的肩,眼巴巴地问:“到底吃什么呀。”
“这要取决于谁买单。”
姜晏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玩手机。
姜殊眨着眼道:“当然是你呀。”
古尧:“……怎么又是我?你怎么这么吃里扒外?”
姜殊挠挠头,无辜地看着他道:“你不给我饭吃啦?”
“给给,继续看,想吃什么我给买什么。”古尧败北。
姜殊道:“那还吃那家盖浇饭吧,我要一个豪华版三文鱼盖饭!”
姜晏接口道:“两份咖喱猪排。”
古尧斜眼睨他:“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姜晏点头:“现在可以当我不在了。”
席然从银行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板栗,姜殊正等外卖等得焦急,看见板栗高兴的欢呼了一声。
姜殊把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