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曦挠挠脸,道:“教主你先别急,给我些时间,我再好好给你看看……”
“再等下去肚子都要大了,让别人看出端倪来怎么办?”南宫煊道,“再过三日便是四月十五,我练完功后,四月十六你就把药给我拿来,听到了么?”
许明曦没答应,又伸手握过他的腕子,认真诊起脉来。
“小曦……”南宫煊声音软下来,透出点乞求的味道。
许明曦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过了好半天才收回手,道:“好吧,虽说这段日子你身子比我走前虚了不少,但总算底子还不错,落个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慢慢养的话还是可以养回来的。”
南宫煊这才露出个苦笑来,“小曦,多谢你了。”
许明曦站起来,“教主的体质到底还是不同于女子,这个过程定会困难痛苦上许多倍,你要有所准备。详细的我明日再同你说,今日吃点东西,早些歇着吧。”
见他要走,南宫煊犹豫地想叫他,却开不了口。
许明曦简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头也没回地道:“教主把小曦当成什么人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南宫煊这才放下心来,又对他道了声谢。
茫然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出路。
第9章 出行
皇帝交代任务不过就是轻松一句话,可这事办起来却着实不易。
李云恪离都前一晚,与康辉秘密见了一面,叫他传话给庄子,让庄子里的兄弟们去追查那些潜入境内后便没了音信的虬厥兵士。庄子铺得遍地都是,人又多,他相信消息很快便会传回来。至于收到消息后要怎么利用,他还得好好想一想,不然直接找过去,日后在李云慎那里,他可就解释不清自己是如何得知虬厥兵行踪的了。
暗中布置好了后,次日一早在李云慎那儿领了他派给自己的所谓一百精兵,李云恪告别荣弘帝,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往被虬厥兵撕开口子的西部边境去了。
敌兵依旧没有半点消息,李云恪也就没有目标,不过对此事他心里还算有数,倒也没如何着急。
先沉不住气的是他带出来的那一百精兵里头的一个小头目,名叫尤长河。
这一百人抽调自李云慎的禁军,尤长河正是他们的统领,名义上是来助端亲王擒贼的,实则是李云慎安排来监视李云恪一举一动的。
尤长河明白,这是个他成为皇帝心腹的好机会,说不定这趟任务结束,再回到颍中,他就要升官发财了。
离开颍中已经十多日了,庄子那边还没有消息递回来,看来这些个虬厥兵藏得当真是不浅。眼看着天黑了,李云恪叫来个卫兵,让他传令下去,在这片林子里找个稍微空旷些的地方驻扎。
他带的人虽然不多,可怎么说也都是装备精良的禁军,穿城而过怕会惊到百姓引发慌乱,便一直绕城而行。身为王爷,身边也没跟个伺候的人,有些卫兵见他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便有想要帮忙的,却都被他婉拒了,衣食住行皆与他们一般的标准。这般短短半月左右的时间下来,倒是有不少卫兵都钦佩敬重起他来了。
可无论他对待这群卫兵再怎么和蔼,也是收买不了尤长河的,谁叫那人心里一直有更坚定的信念呢?
下头卫兵开始准备晚膳时,尤长河晃了一大圈后,找到了正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的李云恪。
李云恪抬起头,对他客气地笑了下,道:“尤统领有事?”
尤长河以前没什么机会和他说上话,这几天跟着他也只是偶有交流,因此心里还有几分紧张。可一想到自己是被皇上委以重任的,他便又骄傲了起来,对着李云恪抱了抱拳便又挺直了胸膛,道:“王爷,末将有些事想不明白,还请王爷指教。”
李云恪像是看不出他的无礼一样,点头道:“尤统领请讲。”
尤长河也是个直接的,问道:“不知王爷是要带末将等人往哪儿去?”
李云恪似是怔了一下,不答反问:“尤统领以为本王是要往哪儿走?”
“末将如何能猜透王爷的心思?”尤长河道,“只是已经过了十多天了,王爷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命令,只叫我们跟着走,会不会误了圣命?”
李云恪又笑了笑,还是不答,道:“敌兵是从哪儿进来的?”
“西部边境,人人皆知。”
“我们就去那儿。”
尤长河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来,道:“王爷,恕末将直言,从此事发生,消息传到颍中,末将等人跟着王爷动身到此,少说也过去一个月了,等我们再到西境那有又得是什么时候?末将可不认为那潜入我承宁境内的五十多个狼崽子会在原地等着咱们去宰杀,王爷此举,恐有怠慢圣命之嫌。”
李云恪闻言,不慌不忙地哦了一声道:“那尤统领可有何高见么?”
尤长河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我是说,”李云恪觉得一直仰着头累得慌,便站了起来,“不去那里的话,你觉得我们该去哪里?”
“这……”尤长河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敌兵可能会往什么地方钻,此时方觉自己冲动。
李云恪依然笑得无害,“还是说,尤统领质疑圣上的决策,认为他不该在还没弄清楚敌兵行踪的情况下便盲目将我们给派出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尤长河大惊着脱口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在端亲王面前失态了,忙躬身补了一礼,“末将失言,请王爷恕罪。”
“无妨,尤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