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跟我混会很有前途很有钱的,你不相信,现在信了?”我洋洋得意,闪瞎眼了吧。
“做男宠这么赚?”江停月嘀咕着,又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摸下巴,“这么有前途?”他反应过来,瞪我:“你想做什么?要走?”
“嗯。”
“你你你,”他又开始抽筋,左右打量着,“你现在想跑?”
老子马上就跑了,怎么样!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黄莺醒了,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还问你这个大哥哥怎么样了。”
这孩子心眼倒不错,一口咬定说是我,谁都不会怀疑的。我点点头,他没事就好,躺了一天一夜,我还有点挂念他呢。我说:“江停月,谢谢你,认识你我挺高兴的。”
“真的要走?”江停月看我的样子,嘴皮子动了动,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不会是夹带私逃吧?”他贼溜溜的目光在我和小安身上转来转去,模样有点欠。
其实也算,身为男宠却没有告诉离仲,可谓私逃;这屋子里能带走的我都扒拉走了,还顺手带了这五年来我无所不尽其极弄来的离仲的东西,所以夹带也有。看我乖乖点头,江停月脸色变得古怪,“……倒霉,怎么叫我刚刚撞上?算了算了,等下打晕我的时候力道别那么重。”
他说话奇奇怪怪,我要打晕他做什么?
小安闷不吭声开始挽袖子,往前踏了一步,江停月往后退了三大步,满脸的惶恐受惊,我被他们两个弄迷糊了,“小安?”
小安冲江停月居然露出个笑脸,然后立即换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把我从身上扯下来的东西随意包起来,对我道:“公子,启程了。”
我觉得应该跟江停月道个别,算起来他是唯一一个送我的了,我说:“要不,咱们吃个饭,送别不都要吃饭得?……”
江停月没理我,小安面无表情,我摸摸鼻子,继续建议:“这也太早了,等太阳升高一点,亮堂堂好认路了,咱们再动身?……好吧其实现在也不是很暗,我怎么觉得有些饿了,我们还是先吃点?马车上颠簸,吃东西怕胃口不好……”
“二公子。”
我垂头丧气:“哦,走了。”
江停月看看我,看看小安,问我:“你还在等什么?”
老子等太阳出来!我把扇子插到脖子后面,拍拍衣袖,背着手踱出门去,摇头晃脑老气横秋开始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了走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满满都是清晨湿冷而清新的气息,偶尔有两只雀儿在枝头跳来跳去欢唱高歌。整个离府还没有醒来,只有三两只的低等奴仆打着哈欠做活,偶尔遇到一两个都是见鬼一样看着我和小安,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询问阻拦。我和小安就这么畅行无阻的到了后门,小安门清路熟,安排得也滴水不漏,马车就在门口处等着,四个青衣奴仆抱着包袱和食盒站在马车旁,看见我就迎上来。小安一摆手,他们又开始往我身上擦擦抹抹,给我除冠卸袍,我迷茫问,“这是做什么?”
“驱邪除晦。”小安自己亲自上手,给我又套上一件银纱白底墨竹的锦袍,把温润的雨过天青色玉冠安上,系上黑色的玉带和双鱼玲珑佩,这才满意了,“五公子吩咐的。”
禹翎到底能有多婆妈!
我黑着脸忍受着,幸而小安动作快,迅速就弄好了,然后有人搬来锦凳子,搭上扶手,请我上马车。我回头看一眼离府,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都是见鬼一般的表情。没有离仲。
从遇到第一个离府的下人到现在,这时间足够他们去通报给离天然后禀告离仲,他不来,其实也很正常,不敲锣打鼓欢送我就好了,难道还会来依依惜别?我拖延再多的时间,也没用的。
马车缓缓行过即安城门的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雨,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带着点寒气,把这一片的江南芳菲绿艳朱丽都染得湿淋淋的,更加好看了。我看着这摇晃渐渐模糊的江南美景,慢慢闭上了眼睛。
世间事(一)
下午便到了济州,在渡口那里上了船,他们端上最时鲜的菜蔬和鱼汤,我被马车颠着了,当然吃不下。
“啃馒头喝白粥就天天跟饿鬼一样,这些我精心准备的却一口也不吃,有这样的道理?”我躺在榻上发呆,听到外头有人说话,跳起来一看,果然来的是熟人。小安把吃的摆满了茶几,用香味来引诱我,此刻见他来了,也不再管我,低着头就出去了。
我指着他,“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禹翎黑着脸看我,施施然坐下来,他年纪比我小六岁,气势却十足,“你真不吃?”
“吃,吃!”我赶紧跳下来,靴子都不顾得要套,先讨好他再说。这鱼汤果然鲜美,珍珠红豆糯米果还是这么香甜,桂花糕和樱桃卷也不错,我塞得嘴里满满地,口齿不清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有人抗旨不遵,预备着来逮人的。”禹翎斯条慢礼喝茶,姿势很好看,看得我心虚,“还好,还知道懂事,没逼着我动手。”
我打着哈哈,禹翎跟我是一母同胞,他一出世就没了娘亲,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打小就不怕我,反而对我指手画脚。身为兄长,我把他一个人丢下五年,跑到这千里之外的地方窝着,还要累得他来帮我善后,更是没了做哥哥的威严,只怕他一气之下跟我算账。
当初我去求父皇,本来是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