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心头的郁气疚意倒惊散了些许,只顾稳着声音应道,“我是沈琼华。”
“沈琼华是谁?”
沈琼华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沈琼华是我。”
祝归时一下子噎住。深觉这是废话,却又无从反驳。只得问了温言,“你的人?”
温言有些失神,他的人······若真可以这样归属,那便是,悲者也见欢。
见他一时没回话,祝归时只当他是默认了,引着两人向着温家的产业走,又起了另外一问,“你们两个这样憔悴苍白,看着气血皆虚,是中了毒门的埋伏?”
温言听得“毒门”二字,不经意地看了身旁的沈琼华一眼,避重就轻,“不小心吃了不好的果子而已。”
江南温家容不下毒门,温言只说了这一句,无意露沈琼华出来引祝归时注意,免得他起了刨根问底的兴致。
“火云教的产业真是收不上银子了,你这样若教九师叔知道了,他肯定要心疼,虽然我是不知你们火云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心疼的。”
沈琼华将这字字句句认真听了,更加愧疚。温言将他一丝丝的神情瞧在眼中,淡声回着祝归时道,“沈琼华好本事,引路穿山,比我预计着快了两日到姑苏,一路上更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比你厉害。”祝归时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别馆前头,“到了。”
门前早有机灵的奴仆迎上来,将两人的马以及一应物品收了进去。
“今天在这休整。明日我们早些出发,沿途不入酒楼茶肆,力求明晚夜半抵达扬州。”
祝归时随他们进了院子,沉声道,“信来时,我师父人在北疆,说是那里出了玲珑雪灵芝,正一路寻着。我们传了密信给他,他听闻要与火云的人共事,气得好几日吃不下饭,可到底念着是为了九师叔,凡事都应了允了。”
温言默然,若他是能言善辩的性子,此时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好了,明日见吧。”
言罢,祝归时便转身进了一处园子。只剩下温言与沈琼华一路不言不语地走着。
“温言。”
这两个字绕在沈琼华带了心虚与小心藏匿着的欣喜里,轻声细气地传到温言耳边。
这还是,他沈琼华第一次唤这人的名字。
“嗯。”
温言清浅地应了声,不惊不讶,像是一直等着他出声。
“你方才说我好本事,让你提早两日到了姑苏,是说真的?”
“真的。”
只有淡淡两个字,沈琼华仔细听着也没听出敷衍,心里头郁气散了些,再开口时总算是轻快了,“那我还算不是一无是处,对吗?”
温言未曾看他,却是抬了手轻轻拍了拍沈琼华的背,“你厉害得很。”
沈琼华mī_mī笑着,笑过后偷觑着他的神色,一句话憋在心里,如何都想问上一问——火云教,是他听闻的那个火云教吗······
“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