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忙道:“你快起来,不用谢我,我也是恰好能帮上忙。”
慕容紫英环顾四下:“这里并无其它人。”
云天河从怀中摸出灵光藻玉:“他在这里面。”古玉映着月光,光华渐浓,忽然从中泻出一道银光,化为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
慕容紫英只觉诡异,不觉拉紧云天河后退。
“恩公莫怕,”红镜欠身劝道,“他是我的一位故人,不会伤害你们。”
“红镜,”淮南王缓缓走上红桥,伸出手臂,“想不到你真在此等我?”
红镜盈盈一拜,望着淮南王,眉目缱绻,“妾身知道,王爷既说过会来,便一定回来。”
淮南王长叹一声,拥她入怀,轻抚她的青丝,语中含恨:“是本王不好,一心只求长生,却被奸人所害,害你苦等数百年!”
红镜轻轻摇头,像是喜悦的叹息:“王爷终究来了,妾身无怨无悔。”
淮南王欣然而笑:“心愿已了,此生无憾矣!”
红镜抚上淮南王面庞,月光下仍是那个英武豪侠、才华fēng_liú的王爷,她心目中的英雄,拎起脚边的花灯,与他携手徐徐行过红桥,桥上栏杆上挂的花灯次第亮起,如夜中红莲,溪上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像是从遥不可及的地方传来,伴着女子的清脆笑声,摇橹声,觥筹交错声……都揉碎在今晚明晃的溪水中,化作涟漪,渐渐远去了。
云天河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事情办完了,摸了摸肚子,是不是可以吃东西了?转头却见慕容紫英出神地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明眸闪烁,似勾起一股愁绪。
过了许久,他方幽幽叹气:“这二人会去哪里?”
“心愿既了,应该是投胎去了吧,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吧。”云天河惦记着食盒里的吃食,随口回答。
慕容紫英的眉头却颦得更深,像初九的弯月,似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去哪里都无所谓吗?”
“嗯,”云天河顿了顿,努力回忆幼时的记忆,“爹说过,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若是分开了,就是再好看的风景也会无趣。”
慕容紫英忽而笑了一下:“这么说来,你与柳家小姐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开心?”
云天河想起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大概还没坏到那种程度:“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若要天天在一起,我觉得还是小叔父更好。”
“我?”慕容紫英一时没听明白。
“爹说女孩子总是很古怪,我也这么觉得,”云天河大大咧咧地解释,“小叔父陪我说话、洗澡、吃饭,我更喜欢小叔父。”
慕容紫英不觉微笑,你说我陪着你,焉知不是你亦陪伴我,见云天河挠头,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
云天河不好意思道:“小叔父,饿了好久,现在能吃东西吗?”
慕容紫英微笑着打开食盒,眸中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云天河躺在书房的紫雕木榻上,枕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着书案前孜孜不倦看书的慕容紫英。陈伯卧病在床,管不得他,自由出入慕容紫英的书房,后者似乎不甚在意——甚至不在意他是否存在,至少云天河是这么想的。整整三天了,慕容紫英与他说话甚至不超过十句,无非是到吃饭的时候合上书卷站起身,淡淡的一句:“天河,去吃饭。”
他甚至怀疑那书上是否除了墨迹还有其它东西,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云天河看着慕容紫英修长的背影,乌黑的长发用一支普普通通的桃木簪简单挽起,显得朴素许多。那是他送给慕容紫英的,虽然很便宜,但却花了一天的功夫打了野兔换来的,寿阳城外不比山里,野兽难见行踪,只有偶尔几只小野兔路过,难道城里的人都不吃野味?那多可惜!
他正杞人忧天的时候,却听得慕容紫英道:“天河,出去走走?”
云天河的思绪立刻被拉回,没想到慕容紫英竟会主动约他,跳起来兴奋道:“好啊,我们去哪里?”
慕容紫英眉间拢着淡淡倦意,揉了揉眉心:“带你去尝尝寿阳城的美味。”
一听是吃的东西,云天河肚里的馋虫顿时闹腾起来:“好啊,我们是去吃红烧肘子、肉丝辣面还是糖醋银鱼?”
“都不是,”慕容紫英微笑,“随我来就是。”
两人出了慕容府,虽说是为吃东西去,可云天河对街市上的玩意儿总也看不够似的,拉着慕容紫英逛起了集市。
寿阳城南通巢湖,东达淝水,是四方水路汇聚之地,因而来此做买卖的行商不少,珍奇异物亦多,集市一天到晚都十分热闹。
云天河东瞅瞅西看看,见着新鲜玩意儿便总是问东问西,他所问之物于慕容紫英而言毫无稀奇,不过是市井平民闲暇时拿来把玩的俗物,但见云天河睁大眼睛,一副追根究底的表情,便不厌其烦地耐心解释。
就这样走走停停,俩人竟在集市上费了半晌功夫,待慕容紫英想起此行目的,已是正午时分。他领着恋恋不舍的云天河拐进一条清静的小巷,来到一家酒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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