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个,于夜风心里的愧疚又泛了上来,“主人,属下失职,罪该万死。”他已经听说了颜宜语受伤的的经过,虽然不是他的错,他却忍不住深深自责。
颜宜语无力地笑了笑,“阿风,我才刚醒,你就跟我说这个……对了,我昏睡了多久?”她还抓着于夜风的手,说话间咦了声,“阿风,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于夜风的眼神暗了暗,他想把手缩回来,可又怕颜宜语看出不妥,掩饰道:“没什么,刚刚在外面吹了风,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主人,你昏睡了一个月了。”
颜宜语盯着于夜风不说话,盯得于夜风有些发慌,他从没对颜宜语撒过谎,坚持不住只能说了实话,“他们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废了……我的武功。”
“阿、萨、辛!”颜宜语狠狠捏紧拳头,怒火攻心激的她又猛烈咳了起来。于夜风忙道:“主人,您的身子要紧,不必为属下担心。太医已经替属下接好了筋脉,再过一段日子,正常走路应该没有问题的。”
颜宜语悔恨地闭上眼睛,“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派你去的……”
于夜风无奈摇头,“主人别这么说,主人这么说,属下就更自责了……”
颜宜语捏了捏眉心,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转而问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主人……现在最重要的您的身体,其他的事还是等您身体恢复了再说吧。”于夜风吞吐着不肯说,颜宜语猜到估计情况不大好,却坚持要知道,“别担心,幸好你还活着,其他的事,我承受的住。”
于夜风微微一愣,拗不过她,“呃……红衣教添油加醋地公布了主人的身份,我们也揭露了红衣教的真面目。皇上撤了李府主的职,把他软禁在家里。还有就是……”于夜风顿了顿,“还有就是,前几天五王爷来过了,说……皇上让他接管凌枭阁。”
“什么……”颜宜语面上滑过一丝嘲讽,“看来父皇是不再相信我了。”
“主人别这么说。”于夜风劝道,“皇上也许就是想让您好好养病,再说凌枭阁是您一手创立的,属下等只听您的命令。”
颜宜语望着帐顶良久,倏尔勾唇一笑,“你说的对,凌枭阁是属于我的。况且……父皇让五叔代管,情况也不算太坏。”
于夜风解释:“听五王爷说,皇上原本是想让杨国忠接手的,是高总管劝了几句,皇上才改派了五王爷。只是属下想不通,高总管为什么要帮我们。”
颜宜语摇头,“他不是帮我们,高力士虽为权宦,人还算正直,分得清大是大非。这些年杨国忠把持朝政以权谋私,杨家鸡犬升天祸国殃民,想来连他也看不下去了。”(注一)
“可惜啊,父皇被迷昏了头,”颜宜语接着叹道,“前几个月就听说李林甫病得快不行了,他一死,我恐怕父皇会让杨国忠出任宰相,国之不幸啊……”
于夜风开劝,“主人别想那么多,养好您的伤才最是要紧。”他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知道守着眼前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颜宜语感受到于夜风注视的目光,猛地转头对着他,双手抓着他的手,“阿风……”她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外有人通报,“公主,太医来请诊了。”
颜宜语只得止住话头,收回了手。
昆仑,小遥峰。
昆仑山终年冰雪覆盖,唯有小遥峰绿意盎然,就如一块嵌在冰天雪原的翠玉,那是造物主不小心遗落人间的仙境。
小遥峰周围长着许多翠竹,最高的一根竹子上,竹尖儿站着两个人,正是阿萨辛和牡丹。这些日子江湖上除了些流言蜚语,倒也没什么大的风浪,二人左右无事,阿萨辛便带牡丹来此地游玩。
“夫君,这里好美啊,咱们在这多住些日子吧,反正这里离龙门也不远。”牡丹靠在阿萨辛怀里,肆意地饱揽风光。他动来动去,若不是阿萨辛功夫好,二人就得从竹枝上掉下来。
阿萨辛一边牢牢抱着他,一边还要控制脚下的力度,闻言笑着舔了舔他的耳垂,“好,只要你喜欢,咱们就一直住在这。”
小遥峰原本是昆仑派前任掌门杨寒月的隐居之处,数年前不知为何,杨寒月突然离了此地,加上这里十分陡峭,因而少有人来,这倒方便了阿萨辛和牡丹,小住一段时日自然没有问题。
牡丹转头亲了亲阿萨辛,甜魅地笑着。竹枝微晃,摇曳笑颜生姿。阿萨辛看得有些醉了,搂着牡丹的腰的手紧了紧。
“那里的花好漂亮,我们去那里。”小遥峰中央有一片嫣红的花树,牡丹朝那里指了指。
阿萨辛搂着牡丹纵身一跃,竹枝还在颤动,二人身影一滑,已经落在花树之下,花瓣随风飘落,落在牡丹的发梢肩头。阿萨辛微微倾身,含着他肩头一片花瓣,轻轻一吹,“宝贝儿,繁花再美,及不上你一颦一笑。”
牡丹媚眼一横,埋在阿萨辛肩头,有些不好意思,“大人也很好看,丹儿看到大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大人俊朗非常。或许那个时候,丹儿就喜欢上大人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牡丹轻声软语,娓娓忆诉过往,阿萨辛一直搂着他,二人靠得极近。牡丹身上有淡淡的体香,混合着微风送来的花香,萦绕在阿萨辛的鼻尖,让他情不自禁地蠢蠢欲动。他忽然有个想法,在这绿茵地上,嫣花树下,幕天席地一番,一定分外唯美。
阿萨辛拉开牡丹披着的大氅,轻轻一推,大氅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