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啸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句特俗气的话:你小子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还这么拼,还挺有能耐,不服输。
裴琰又忍不住说:“要说我这张脸,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了?啃过地,吃过土,磕过铁栏杆,还挨过庄先生您赐的‘一丈红’。”
庄啸说:“我的一丈红就没使多少力,是你自己不禁打吧?”
两人扯淡越来越随便了,裴琰怒道:“我不禁打?我上次也没用全力跟你打!”
裴琰下了戏就摘掉那无比可笑的假头套,重新露出光头,庄啸顿觉还是这颗光头顺眼,个色,也真实,戴假发套的样儿很傻很欠抽。
裴琰往手心里挤了一些药膏,对镜子瞅:“这药怎么抹啊……?”
庄啸说:“就这么抹,不会啊?”
裴琰小声咕哝:“不认识英文字,看不懂使用说明,不会抹……”
不就是药膏么,有什么不会抹?
再装蒜就像脑瘫了。
庄啸从他手里抹过来那些药膏,不想浪费了。药膏搓起来是热的,手掌贴合着接触到一起,一摩擦就是热烘烘的。
庄啸扳过他脸,一只大手贴上脸侧的瘀青,不使劲揉,而是贴着,贴了很久,让药力和热力慢慢散发。
贴得严丝合缝,但手法很轻,掌纹洇出的热度让人脸发烫……裴琰难得安静闭嘴,脸贴庄啸的手,四目相对,不打破这样时光静止似的沉寂。
他然后又掀开背心领口,让庄啸帮忙烙一烙后肩膀,没别的意思,他的手够不到,疼着呢。
庄啸这次挤了很多药膏,手劲就大了,裴琰后背上是一片青,身上疼、爽、辣的滋味俱全,难以描述……不过有一条感想很确定,不带助理来就对了么……呵呵……
“谢了啊。”裴琰说。
“磕这么青,怕明天用白粉都遮不住了!”庄啸笑着说。
裴琰顺手从他床上拣起两包打开的零食,他房车上就趁各种吃的,歇工时就吃个不停,补充热量,也不长肉。到底还是年轻,随时随地是一脸没吃饱的饿狼表情。
他掏出辣牛肉条。
庄啸下意识伸手接。
“欸?你手上都是药膏……”裴琰又拿开,抓了好几根牛肉条,直接递到对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