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没有再开kǒu_jiāo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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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并没有开灯。
打开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手里的东西掉落一地。
房里并没有人。
“史朗!”一推开藤代,跑向后面的神社,史朗一向停放在这里的黑色轿车也不在。再跑回屋里,不与日理会想要跟我说些什么的藤代,自顾自地猛打史朗的手提电话,但就是没有响应,突然想起藤代说的一名话,史朗是在寻找死亡的场所,我在墓地里看到史朗苍白的脸,此刻鲜明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用力地甩甩头,史朗并不是懦弱的男人,我的史朗不会做傻事。
不断地打电话、持电话、打电话、持电话,藤代终于看不过去想阻止我。
“他大概要回来了……”
“什么大概?大概是什么时候?”
“明天他还有工作,在这之有他一定会……”
“我怎么能等到明天?人现在就想要看见史朗!”
用力把话机往墙上摔过去,没想到它比我想象的还顽强,只有外壳掉落而已。
“明天太晚了!我现在就要看到他!我现在要跟他说话!不然史朗明年也会做同样的事!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不管他,都是你不好,藤代!”
连续激动地说了一大串话而喘息,藤代小声地说对不起。虽然脑子里知道不该这样责备藤代,可是就是无法压抑高亢的情绪,把所有的不满全部丢给藤代。
“我这个人啊!”
害怕失去史朗的恐惧,真实地向我袭击过来。我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
“我再也不想看到史朗那种样子,看到了也不能装作没看到!真想告诉他该适可而止了,那并不是他的错。
随手捡起掉落湖边购物袋,胡乱地塞进冰箱里。把米倒进锅里,乱七八糟洗了几次就按下了开关。
转向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的藤代,叫他回去。藤代默默地转身,低声说:“我顶多只能看着他而已。本来想时间久了前辈自然会忘掉弥生小姐……”
我用切着摆在莱板上的红萝卜大声叫。
“你什么都不知道啦!”
藤代惊讶地看着我,我也瞪着他,着急地说:“没有必要勉强要忘掉,记住就好了,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人,有过这么一件事。你不是也是这样对我说吗!你要我记住老板爱我的方式,是不是?史朗也是,真想忘掉的话他才不会去扫墓,也不会向那个老太婆低头。史朗要花好几年让自己慢慢去消化,想它变成血和肉。所以,藤代,你以后不要再叫史朗去忘掉那件事了。这样等于是怪罪史朗,把他逼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已。”
“是的……”
一句意想不到的简单回答。我还想问他到底懂不懂,可是,真正不懂事的是我自己吧!
就像现在这样,只能对藤代乱发脾气,除此之外,我只是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小鬼而已。可是我本来是想说:“因为有我在,所以史朗是不要紧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
藤代的认同,对我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史朗,所以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在这里看着我。
确定藤代离开之后,我仰望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怎么叹气,也无法消除心中的那份怨气,只有拿起莱刀乱砍砧板上的红萝卜,却切到手指头。火大地拿起红萝卜乱摔。
“畜牲!”
瞪着渗出血的伤口,我咬紧牙关。
刚才跟藤代讲的话全部都是唬人的。我只是装模作样在逞强而已。
想叫他忘掉弥生的并不是藤代,是我心里想说的。希望他能忘得干干净净,到那一天,他只看我一个人。
可是,一旦在心里刻下伤痕,不会简单地治愈。想要治好它:心魔造成的痕越腐蚀,受伤的范围就越来越大。
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已经发生过的事,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消除。
熟悉的引擎声。深夜激增的豪雨害我差一点听不到。幸好我是全神贯注的在等待这个声音,从史朗的万年床跳起来,准备锅子,把冰箱里的肉取出来,身子往前弯时,泪水终于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他回来就好。我根本没有权利去责备藤代。
把炒过的红萝卜的马铃薯放在盘子上,准备史朗一打开门,就把肉放到平底锅烤。引擎声已经停止了,铝门却始终没开,我不可能听错史朗爱车的声音。
穿好拖鞋,拿了把伞,走到史朗停车的神社后面,小小的街灯照在黑色轿车上。
踩着碎石子,我走近车子敲着车窗,只见史朗的两肘放在方向盘上,整张脸趴在上面。
“史朗……”
叫他也没有反应,试着开车,意外地并没有锁。
打开车门,再叫一声,车内有浓重的酒臭味。大概去了不少酒吧,这对开车上班的史朗是少有的事情。
“当刑警的人还酒后开车!今天晚上到处都在临检,要是被捉到的话,你就糟了,最少记过免职吧!”
喝得醉醺醺的史朗都能避开临检,又怎么可能捉得到老板呢?
内心有些不安,但是目前没有心情理会。摇晃着史朗的肩膀,他的西装外套全部都湿了。
“史朗!会感冒耶,回去吧!”
拖出这个醉鬼,把他扛在肩膀上,离开驾驶座。在这种状况下,他居然还能够安全开车回来,真了不起。
重新把史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