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本来也没别的意思,不过他听在耳朵里忽然脸涨得通红,怒骂我道:“张道任,你真是yín_chóng上脑,整日里都不忘那些龌龊勾当!”
我愣了一下,很快倒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没错,饿干净了,用起来也就省功夫了。”
“你!”严广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对外头道了声“来人”,便有侍立在屋外的下人应声而进,我对他们道:“去厨房那些茶水糕点来。”
“是。”那仆人得了命令便躬身退了出去,过不了多久就拖着一个盘子将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地摆在桌面上,那严广看了看桌上面的这些东西,撇过头去瓮声道:“张道任你省省吧,严某不会吃这些嗟来之食的。”
我也不接他的话,挥手让下人退去,随后坐到书房窗口边那书案前开始翻阅那些堆着的案卷书文,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有些送来的财物账簿需要核实,还有跟几大门派的书信往来,设立在各大城镇中的分坛坛主每日里传递来的江湖消息种种。我从笔挂上取下一支笔来,蘸了蘸砚台中已经研磨好的墨,开始翻阅核对起这些案卷来。
却见严广在一旁嚷道:“张道任,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我要回房!”
我淡淡道:“闭嘴。”
可惜他仍喋喋不休道:“你让严某闭嘴,严某就要闭嘴吗,严某凭什么要听你的号令,我就要说,张道任,张道任,张道任……”
他一口气喊了我七八次名字,到最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嗤笑一声道:“严亭云你慢慢骂,等骂累了,你的嘴巴自然就歇下来了。”
他这聒噪声并未持续多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没了声响,我暗道:“这么快就静下来了,肯定是饭没吃饱,没有力气骂人了。”朝他那处一瞥,果然人已经倚靠在桌沿上,脸上有股虚弱样,这绣墩没有靠背,他又被点住穴道,一个不小心朝后仰去,却是要摔个七荤八素了。
没过多久忽然听到房门上传来叩击声,却是林宜风的声音:“属下有事禀报。”
我道了声进来,那门应声而开,林宜风手拿一封信件从外面走进,对着我抱拳道了声教主,便将这封信交到我手上,又说道:“是从枫林镇上传来的急件,跑死了两匹马才送到的。”
我皱眉道:“这么急,到底是什么事,那送信的可有说什么?”随即拆开信上的封口,将信纸拿了出来。
林宜风在一旁道:“那送信的手下说是青虞门与我教派驻在枫林镇的分坛发生了冲突。”
此时我已将信纸拿在手上大致地翻阅了一遍,反手拍在书案上冷哼了一声道:“青虞门现如今的当家门主是林剑踪是吗,当年他老子还坐在这个门主位置上的时候就许诺将天乾山脚下的一千亩田地尽数送与我天乾教所有,早就立了字据,那些田产地契也放在教内保管着。这个林剑踪不知道是哪根筋坏掉,竟敢说是我教仗势欺人,逼迫林宇伯将这些田地转让出来。还说如果我不把这些田产交还与青虞门,就要联合武林各派上天乾山来讨还一个公道。哼,他还报呈了官府,说要让公家来管这事。”
林宜风在一旁道:“官府敢管这些江湖事吗?”
我冷笑一声道:“毛还没长齐的东西,刚登上门主之位就想拿天乾教立威?我那些在枫林镇的手下被他青虞门打伤打死三十余人,”说到这里,我顿了顿道,“王谦他这个枫林镇的坛主是怎么当得,被别人都杀到自家门口来了!”
林宜风道:“教主息怒,现在应想的是该如何解决这件事,要不要召集各位长老过来商议?”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召集过来,他们能议出什么好办法吗?”
被我这样一说,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虽然我知道他跟教内四大长老之一的钱云涛私交甚好,他能做到教中一个坛主的位置,虽然大部分靠的是他的办事能力,人品武功,不过有一部分靠得还是钱云涛的照拂。
林宜风被我这话一噎,就不再答话,扫了旁边一眼对我说:“教主,我等谈论的都是机密要务,有外人在场,总归不妥吧。”这个外人自然指的是坐在我和林宜风对面的严广,林宜风刚进门时想必就看到了严广,此时发话似乎有岔开话题之嫌。
我道:“他不是外人,你把他当成一个死人就行了。”
被我辱骂成死人,照严广的心性怎么沉得住气,他刚要开口,却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此时的心情可不大好,一部分是因为林剑踪这个狗屁东西闹出的事,另一部分则是不论发生何种大事,林宜风总爱搬出那些长老来,好似生怕我没找这四个老东西来商量,天乾教就要吃亏一样。
我冷冷对严广道:“你以为听了这么多天乾教的教务私事,还有道理活着出去吗?”此话一出,严广倒是噤若寒蝉,老实下来,再也不发一言了。
我将头转了过来,不再理会他,对着林宜风道:“林坛主,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林宜风盯着我的脸看了一眼,想了想道:“这件事天乾教不能退缩,否则就要吃闷亏。”
我笑着扫了他一眼道:“就这句话还算合我的心意,不过说得模棱两可,没什么实际意义。”
随即我正色道:“让王谦领着教众去青虞门把场子给我找回来,青虞门打伤打死我手下三十余人,我也要让林剑踪少三十个门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