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拼命挣扎着,奈何一个老年人又如何挣脱得过一个年轻人,他就这样被陆桐拖着朝西边走廊走过去。
拖老人的同时,陆桐还不忘向白铤摆摆手,让他赶快回房间。
白铤被这一出弄得有点懵,但他终究还是没忘自己来大厅的目的。他举起灯,照了照离自己最近的一座钟,发现现在是半夜两点。
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白铤决定还是听老师的话,赶快回房间休息。他仔细看了一下小灯,发现竟然是一盏电池灯,就决定拿着它照明回房,等白天了再送回大厅。
白铤刚刚走到东边走廊入口,就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咔嗒。
走廊入口处第三扇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是白铤和陆罗的房间。
白铤以为是陆罗醒了,想出来走走,刚想叫他一声,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出门前把门反锁了。
而钥匙只有一把,现在在他的口袋里。
白铤感到自己喉咙在一点点收紧,他握住的小灯的手不住颤抖着。
房门依然吱吱呀呀地向外打开着,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门后。黑影似乎看到从白铤手上的小灯里发出的光芒,慢慢地转向白铤的方向。
那不是陆罗。
不,白铤也不能肯定那是不是陆罗。他只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眼睛的部分是两条细长又漆黑的缝隙。
那人带着一副极为简陋的面具。
白铤瞬间想起来陆桐在白天给他讲的50年前陆家的惨案。他说那个所谓的大儿子就喜欢半夜穿着黑衣带着面具作案,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很有可能还潜伏在这个家里。
陆罗呢?陆罗怎么样了?想到面具人是从自己房间出来的,白铤心焦地恨不得立刻奔回去确定陆罗的情况。
但已经来不及细想了。面具人发现白铤的存在,径直向他冲过来。白铤这才发现他手上竟有一把明晃晃的大斧头。他本想拔腿就跑,又十分担心陆罗,咬了咬牙,直接向面具人冲了过去。
面具人显然没有料到。他迟疑了一秒,拿斧刃迎着白铤劈了上去。白铤闪了一下,面具人扑了个空。白铤伸出手想将他推到,也被他躲过了。
白铤长得高大匀称,身体素质也不错,经常在学校运动会上有突出表现。他感觉面具人的行动并不是特别敏捷。如果徒手打的话,白铤还是自信他能将其制服的。然而现在白铤忌惮的是他手上的斧子。只要被砍一下,估计他这个僵尸生存游戏就gg了。
白铤突然想起了老人放在沙发旁的铁锹。如果拿上个武器,估计是能和这个面具人拼上几回合的。不过他又害怕自己飞奔回大厅拿铁锹的同时,面具人会返回他的房间,这样陆罗就更危险了。
但他最害怕的,是这个面具人从他们房间出来之前,就已经将陆罗……
白铤摇摇头,他克制住自己可怕的想法,盯着黑衣人,一步一步向大厅退去。值得庆幸的是,黑衣人也和白铤周旋着,一步步朝他逼近。
白铤感觉自己离沙发不远了,他打算待会一个箭步冲向铁锹,拿起来就直劈面具人的天灵盖。当他刚刚转过身准备冲刺,一束刺眼的光朝他的方向打来。
“谁在那儿!干什么呢!”陆桐大喝道。
面具人转身就跑。他迅速闪进白铤的房间然后将房门锁上。白铤心一惊,飞快地追上去。他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
大概过了一世纪,白铤终于把房门打开了。他直奔卧室,映入眼的却是一张空荡荡的床。
白铤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过没过多久,白铤就注意到床脚下有一团鼓鼓囊囊的被子。他定了定神,又深呼吸了几口,一把将辈子掀开。
果不其然,被子里包的是睡眼惺忪的陆罗。
白铤顿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他一把抱住陆罗,恨不得把他按到自己身体里,嘴里不停地念叨:“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陆罗睡相不好。小时候在白铤家过夜的时候和白铤挤一张床,经常睡着睡着就掉下床或者把白铤踹下床。长大一些后,二人就很少睡在一起了。但没想到都长大了,陆罗这个毛病还和小时候一样。
总之没事最好了。白铤一边抱着陆罗一边想。
陆罗显然还在迷糊的状态。他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习惯性地轻轻地拍着白铤的背。直到听到一阵非常刻意的清嗓子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了陆桐似笑非笑的脸,陆罗才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白铤推开。
白铤也意识到自己行为过火了,尴尬地收起手,眼角瞅了瞅满脸通红的陆罗,讪讪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陆罗低声问。白铤于是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陆桐也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听着。
“你看吧,我下午时候和你讲的都是真的。”听罢,陆桐笑眯眯地看着陆罗说,陆罗听后,沉默了一段时间,说:“先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面具人有房间的钥匙,并且还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白铤想了想,说:“这套房间不是还有两个门我们没有进过吗?客厅一个卧室一个,他是不是躲在这两个门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