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是这样,风声雨声吵不醒他可偏偏对他人的视线极为敏感,万俟离转身看向他的一瞬间陈修城就醒来了,他侧过头看看枕边两只锃亮的小灯泡,“害怕了?”
“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大的风声,你觉不觉得这个楼在晃啊,窗户上的玻璃是双层的吗?”
陈修城轻笑,伸出手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恩,快睡。”
呜咽的风声被规律的心跳声替代,万俟离就数着耳边的心跳再次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回到了家,自己和爸爸妈妈的家,爸爸在看报纸,妈妈拿着锅铲打开门看见他回来就开始数落,校服怎么又弄脏了,进房间怎么不换拖鞋,做完作业桌子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种种以前觉得不耐烦的唠叨声在梦里竟是如此亲切,原来这些年他心心念的不过就是一个平凡又温暖的家而已...
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陈修城翻身坐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怎么了?”万俟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陈修城手指放到他嘴边不让他出声,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陈修城听到一半就起身穿衣服,“起来,出事了。”
外面依旧风雨飘摇气温只有8、9度的样子,万俟离刚出门就打了个哆嗦,陈修城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永安桥下发现了一具倒吊的女尸,tmd!这种鬼天气估计所有的痕迹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陈修城打着火等万俟离一坐稳车子就呼啸而去。
永安桥是彭海市老城区的一座混凝浇筑拱桥,横跨环城水系长约150米宽15米,双向车道平时经过的车辆并不多,尤其一夜未停的大雨桥面上更是人迹罕至,桥的两头各有一个摄像头至于能不能拍摄到凶手作案的证据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凌晨四点半钟天色仍是一片漆黑,永安桥上昏黄的灯光下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梁子伟和姚窕与他们同时到达并把分发的雨衣拿给了陈修城他们,“队长,听前面的人说尸体还在桥上挂着呢得等咱们的人拍完照才能取下来。”
“痕检的人还没来吗?法医那边呢?”陈修城朝桥上看去,那里有几个派出所的民警还有两个环卫工人打扮的群众看样子应该就是发现尸体报案的人,“梁子给他们打电话,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陈修城带人在前面走梁子伟就给痕检部门的人打电话,通完电话后追上来,“队长,他们的车坏到半路上了刚换了车说是马上就到。”
“我知道了,梁子、小妖你们去给报案人做下笔录,万俟跟我去看看尸体。”
“是。”
万俟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现场的民警打了招呼,“尸体是几点发现的?”
“四点左右,是那两名环卫工人发现的,至于是什么时候吊上去的没人知道,你们过去看看吧反正挺渗人,”其中一位民警指着桥边的栏板,“是个luǒ_tǐ女尸脚腕绑着绳子被倒挂在栏板的石柱上,绳子有八、九米长女尸就正好落在桥洞口,过堂风一吹晃晃悠悠别提多吓人,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报案人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们边听民警介绍当时的情况边向挂着女尸的石柱走去,一条棕色的麻绳套牢在20公分左右高的雕花石柱上顺着绳子向下看另一端则系在女尸已经变的紫黑的脚腕上,女尸浑身赤###裸长发下悬,从桥上的角度看不清楚死者面容,但从身形来看应该超不过二十五岁,而且女尸腿部、臀部、背部已经伤痕累累说明她生前曾遭到疯狂的虐待。
刹车声在桥头响起,痕检和法医办的人也赶到了,迅速拍好现场照片之后就需要将女尸拉上来,为了避免第二次伤害必须要确保女尸不和桥侧面发生任何碰撞,也就是说不能借助桥栏杆的支撑,人的胳膊要悬空着将尸体硬拉上来这就考验到臂力了。
两名民警先自告奋勇,可是刚拉上来两米左右就不顺利了,“不行先别动,尸体晃动的厉害,”坚持了不一会儿他们的胳膊就开始发酸再往上提时就用不上力气,陈修城过去帮忙稳住绳子,“你们放手吧,我来。”
“陈警官,这女尸得一百一、二十斤呢关键是没地方着力使不上劲儿,一个人肯定不行。”
“放手吧,我能行。”陈修城把绳子的一端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将胳膊伸出桥面,民警见他坚持也就放手了。
一米、两米...五米...万俟离看着女尸缓缓上升,陈修城的动作很平稳脸上不见吃力的表情唯有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和爆出的青筋,女尸的脚到了栏板位置万俟离伸手拉住脚腕入手是一片冰凉,其他人也纷纷施手齐力将尸体平放到担架上,韩司音让助手撑好伞快速的做了简单的检查,“死者女性,身长169公分,年龄23--26岁无生育史,死亡原因初步判断为窒息,身上多处利器伤,还有烫伤,”随后她的视线在女尸脸部停下,“给我镊子!”
助手递过镊子,众人瞩目之下韩司音从女尸嘴中取出一团异物,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条印花棉质的女式内裤,“变态!”她恨恨的将内裤放到助手递过来的证物袋中。
现场已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陈修城也是满心无奈,“雨太大了回去验尸吧,痕检尽量把现场检查仔细些别有遗漏,小妖,请两位报案人回局里一趟我们再仔细询问一下。”
“是。”
“好的,队长。”
“那行,”陈修城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现在五点半,先回局里,天一亮小妖和梁子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