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也不满着,“不敢,其实我只是抓了规则的漏洞,将一个金丹期阵法拆分了。”
魏阵图一怔,良久后抵唇轻笑:“原来如此!真是……有趣。”
他端起茶水,凝视着景岳,“多谢景老祖指点,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景岳:“……”总感觉此人有点怪。
魏阵图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离景岳近了一些,“不知老祖可有闲情逛一逛夜晚的翠城,您看外间月色正浓,咱们还可交流阵法上的疑难。”
被子里的蓝凤一下子伸长脖子……尽管还是短得看不出来,但它嗅到了诡异的气息。
这个人!可疑!
却听景岳道:“也可。”
蓝凤:!!!
魏阵图似乎也没料到景岳会答应,愣了愣,眼底晕开温柔,“都听老祖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一只蓝毛小鸡焦急地尾随在后。
翠城的夜色的确很“美”,一片暗光中仅有小星灯忽闪忽闪,间隙能窥见几株巨树的影子,其余时间基本乌漆嘛黑。
魏阵图好似无所觉,他站在景岳身侧,柔声道:“阿景想去哪里?”
不远处的蓝凤僵着翅膀,恨恨地想:大胆的登徒子!离我们景景远一点!阿景也是你叫的?!
然景岳并没在意魏阵图忽然改变的称呼,只奇怪地看他一眼,“广场啊。”
魏阵图纵容一笑:“好。”
到了广场,不等魏阵图开口,景岳已经勤奋地掏出材料,在地上摆弄起来。
魏阵图有些莫名:“阿景这是做什么?”
景岳:“布阵啊,你叫我出来不是想学拆分的阵法吗?我也没试验过,正好了,不过我只能教你一个,布阵可是要花不少灵石的。”
魏阵图:“……其实,我真是邀你来赏月。”
景岳抬头望天,疑惑地看了魏阵图一眼,“月亮在哪里?你来了这许多天还不知?翠城的日月星光都被树荫遮挡住了,要赏月只能去城外。”
魏阵图:“……”
景岳:“你要不要学啊?不学我回去了。”
魏阵图静默片刻,咬牙道:“学!”
潜伏在侧的蓝凤不禁为景景的深不可测感到骄傲,完完全全闪避了套路!
于是,景老师认认真真地布阵,魏弟子一脸生无可恋,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等景岳布好阵,站起身来拍拍手:“火阵,应该成了。”
话音一落,深受打击的魏阵图已迷迷瞪瞪地步入阵中,催动阵法。
景岳急道:“等等!我还不知安……不安全……”
后半句,被阵中忽然蹿起的火舌吞没……
那天夜里,等魏阵图从阵法里出来,头发已被烧没了一半,身上脸上也是焦黑,他眼神空洞,表情茫然道:“好阵、阵好。”
整个人宛如遭受了天劫蹂躏。
又盘恒几日,期间景岳找青竹斋学了十种少见的符箓,九天书院终于准备打道回府了。
临走前,景岳将十张塑胎符交给巫辰真人,并告知对方,往后每月他都会提供十张给寒云宗。
由于郑白顾侠两人嘴紧,巫辰真人比青竹斋真人消息还滞后,直到此刻他才知原来自己求而不得的塑胎符竟是景老祖所炼制,一时老泪纵横,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八日之后。
天幕云卷云舒,雾色缭绕,白云折射着日光,偶尔可见七彩流霞。
九天书院的空舟已行至中洲与下南州交界海域——葬星海,此时一间舱房中,景岳正盘膝修炼。
他的剑七式还没能通过秦燕支的考核,暂不方便练习沧澜剑法,只有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临摹剑法最后一式。
而蓝凤则难得安静地蜷缩在一旁,脑袋不时轻点,显然是困极了。
突然,蓝凤睁开了快耷拉上的眼睛,胖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惊恐地望向景岳。
后者猛地站起来,还不等他站稳,空舟顿时剧烈摇晃,差点儿害他摔倒。
蓝凤眼泪巴巴道:“景景,好像有、有危险。”
景岳将他揣入怀中,安慰道:“莫怕,叽叽乖,安静一点。”
他的确感应到莫大的危机,于是快速闪出房中,发现空舟之外的舒卷白云已彻底变作团团黑雾,隐隐可见舟头舟尾各有一个金丹期的鬼力士手舞巨锤,用力砸向空舟!
敌袭!
既然能控制鬼力士,来人必是魔修!
“砰——”
巨锤抡上了空舟的结界护膜,半透明的结界立刻泛起涟漪。
这次带队的林真君以及五道真人,此时分别守住头尾,双手频繁变化姿势,将灵力打入结界,试图壮大结界。
而空舟上,除了林真君一位紫府,以及五道真人一位金丹,其他都是书院学生,根本无力支援。
景岳眉心一皱,如今情况很不妙,空舟结界虽能支撑片刻,但附近还有魔修潜伏,而能操纵金丹期的鬼力士,一定是紫府修为以上!
他放出神识扫荡周围,由于范围较大,超过了景岳肉身境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更衬得唇色殷红。
而神识回馈不怎么美好,黑雾中共有一强一弱两道神识,其中之一初入紫府,另一道足有紫府上境!
敌人安排了如此阵仗,看来是铁了心要将空舟一网打尽!
景岳的神识支撑不了太久,为避免脱力,只得匆匆收回。随着空舟又是一阵晃动,舱房中不少弟子也踉跄地跑出来,他们望着眼前噩梦般的景象,各个骇得面无人色。
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