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也心惊胆战的,听到那三个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曲平青这人有时候没正经,要是被看到里面有什么不良话语,他该怎么向大家解释。
距上次人去美国,两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未联系过,心里七上八下地接过手机一看,上面只有寥寥一排字。
------小家伙,明天要解决你的终身大事。
一句话让孟越惊得跳起来,没注意头上的床栏,结结实实地撞了个透:“啊!”
下意识抬手去摸额头,一碰就疼,只能捂着,林长鑫见此下床察看,古怪道:“得,撞个包出来,什么短信这么厉害。”丁觉也伸出脑袋来探情况。
“痛不痛?”孟越有一刹那痛得生理泪水都出来了,咬着牙缓过最强烈的那股劲才摇头道:“没事的。”现在有比他额头上起疙瘩更要紧的事,就是要给曲平青打电话问问清楚。
宿舍公共阳台。
太阳毒辣,窗户边吹来的风也是热烘烘的,出了寝室孟越犹如置身烤炉,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出去时心跳都快了几分,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曲平青磁性的音色传来:“小家伙?”
孟越被他喊得面红耳赤:“你说……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啊?”
那头轻笑一声:“我以为在沈淄这件事上你很着急。”
------“孟越,我去买支药膏给你擦擦啊。”
阳台正对楼梯,林长鑫从寝室出来,路过阳台时朝打电话的孟越喊了一句,没等人回答就下楼了。
孟越哦哦啊啊含糊应了一句,才回答曲平青:“我才没有呢。”
“擦什么?”曲平青停顿了一下,开口声音变得有些冷,显然听到了林长鑫的话。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头。”孟越感觉到伤口处又开始隐隐做疼。
“嗯?额头?”曲平青问,低沉而温柔:“痛不痛?”
像羽毛拂过心尖,周围都安静下来,风声也听不见了,孟越突突地被这一句话挠得心如鼓擂,良久才稳住心绪,糯糯道:“有点疼的。”
轻拂的声音听在曲平青耳里似乎有一丝丝委屈,以及几不可察的撒娇意味,心中一软:“拿热水敷一敷。”
“哦。”
夏日炎炎,风里除了热气,还多了一股情愫气息在滋生流窜,暧昧且温暖。
这一晚孟越过得很煎熬,他在脑海里无数次猜想和演绎曲平青采用手段的可能性,是直接挑明事端,还是旁敲侧击?而曲平青又会以怎样的身份来插手这件事,他们的之间的那点关系该怎么收场?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试探性给孟母打了个电话。
“越越,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孟越支支吾吾但没有退缩,这些年很少像这样提出自己的想法:“妈,我不想和沈淄结婚。”
孟母似乎被吓到了,结舌后惊呼出声:“那怎么行,越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这是大事,你怎么能有这么草率的想法。你们这一年,你爸爸他……”说后面孟母有些哽咽。
“算了。”孟越小声打断,心里突然也跟着她的话难受起来,意料之中的反应,真的落到头上了,还是止不住颤动。
“越越,你是不是不喜欢沈家那孩子了?原来我看着你一直没反对,以为你对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孟母百思不解,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妈,有点晚了,早点休息。”孟越心里有些空,怔怔挂掉电话躲在被窝里难以入眠。
他对沈淄的印象是不错,但也仅限于好感的程度,而那点好感,早被沈淄一棒子打死了。
第11章
曲平青没有像孟越这般水深火热,对于他来说,以个人名义邀请孟家不过是一场简单的谈话,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请帖是一周前就递到孟氏的,孟父孟宪国第一眼看到邀请人一栏上的署名,以为自己老花了眼。
在这个圈子爬模滚打几十年,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心里没点数混不下去。曲平青威名赫赫,他自然知道。与曲氏集团没有生意上的来往,这么多年水陆平行,就算四竿子插过去也没溅起一滴水花,怎么会突然主动找上门来?
这个约赴得疑惑,却不得不打起精神。
赶到约定地点时,曲平青已经正襟凛然坐在里面,孟宪国汗颜,他明明卡好时间提前到的。
曲平青站起身,伸出手谦逊一笑:“孟叔叔来得挺早。”
孟宪国被这声“叔叔”喊懵了,心里忐忑万分,波澜不惊回握:“曲老板客气。”
孟越如坐针毡的样子连林长鑫都瞧出来了。
“怎么了?”林长鑫坐在他身边,奇怪孟越最近要不是走神,要么就焦虑不安,很是反常。
孟越放下手机,微微一笑:“没什么,有点饿了。”
不过若真要在他面前摆上满满一桌饭菜,他是一筷子也吃不下的,脑子里全顾着想曲平青见他爸的事儿。
曲平青什么都没告诉他,地点时间他都不知道,他甚至有种逃课去观场的冲动,一大早去问曲平青结果回复他的只有四个大字-----乖乖等着。
乖乖等着的孟越终于在中午等到一通来电,却不是曲平青打来的。
“坦白来讲,我是为了孟越来叨扰孟叔叔的。”曲平青收敛剑上锋芒,提过一旁的茶壶斟茶。他以前在国外读书,对中国茶道兴趣深浓,从洗茶到茗茶,游刃三分有余。
不紧不慢的姿态看得孟宪国心里一抽,仅仅两个人,在宽敞的房间里显得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