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言低头不言。
“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此事的真相,连我父皇都尚未可知。”墨铃嗤笑,“二皇子的母妃下毒害死皇后,嫁祸于我母妃,太子找到所谓的证据后,未将此事禀明父皇,直接将我母妃杖毙。四皇子怂恿我三皇兄在朝堂之上为母妃鸣冤,弄得此事人尽皆知,父皇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一气之下,当场将我三皇兄贬为庶民,逐出宫去。二皇子为防东窗事发,派人尾随,将我三皇兄杀害,从此,此事不了了之,不论是太子、二皇子、四皇子,还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都再未提及此事,仿佛它不曾发生过。”
颜千言愣了一下,掰着手指数了数——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需要解决的敌人有点多?话说:“墨国一共几个皇子来着?”
墨铃没有犹豫,平静地回应:“加上我,一共六位皇子,两位公主。其中,六皇子七岁病逝,已不在人世,五公主身娇体弱、足不出户。”
“也就是说,只要想办法弄死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这皇位,若还想名正言顺地传承,您是唯一的人选。”
“可有办法?”墨铃挑眉。
颜千言微微一笑:“殿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不过……”墨铃忽然抬手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在墨国,奴隶不可入殿,你也是知道的吧?若想入殿,只有两个法子。”
颜千言唇角一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净身当太监。二、做我的男宠。”墨铃说着,笑得越发诡异,“你选哪个?”
*
傅默无法进入颜千言的回忆,只好抽身离去。
他睁开双眼,感受到身下冰凉却温润的触感,微微一愣,连忙挣扎着坐起——他竟不知何时躺在了迷途山水中,并顺着水流飘到了半山腰。
“千言?!”他焦急地呼唤,从水中站起,环顾四周,在更高的地方看到了颜千言同样飘在水上的身影,松了口气的同时,上岸朝他冲去,几步便来到他身旁。
将颜千言从水中捞起,抱于怀中。傅默在岸边坐下,低头看着怀里湿漉漉的人,任由水珠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滴在颜千言那张精致的脸上。
此刻的颜千言,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呼吸也很平稳。
傅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牵起唇角。刚想躺下休息片刻,怀里的人忽然皱了下眉。
注意到颜千言陡然改变的神情,傅默抓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不由地紧了紧。
又遇到什么危险了么?
第一次他去晚一步,出现在颜千言身边时,他已被扒光烙上了只属于奴隶的印记。所以这一次,看到颜千言皱眉,他连犹豫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立刻抬手掐诀,俯身在颜千言有些冰凉的额上轻轻一吻。
——不知这一次,会附上谁的身?
和第一次一样,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当傅默回过神时,他看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胳膊,一阵呆滞——也太巧了些。
此刻的颜千言,身上不着寸缕,正仰面被人压在一张粗制滥造的木床上。压他的人中,有一个,便是傅默。
在这间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除了颜千言,全是太监,其中两个太监正奋力将颜千言的一条腿捆绑在床尾其中一根柱子上。
这架势是——净身?!
傅默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慌忙松开颜千言的胳膊,几步冲到那两个太监身前,两只手同时出拳,将他们轻易打昏过去。
其他的太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愣,想要逃离,然而,尚未推开房门,后领被人用力往后一拽,紧接着,后脑勺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傅默一口气解决掉屋子里所有的太监后,回头看向一只脚被绑在床柱上的颜千言,看到了他不敢置信的神情。
傅默本以为他是惊讶他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然而,下个瞬间,颜千言的举动让他唇角一抽。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尾,不顾自己正赤身luǒ_tǐ,一只手在傅默两腿之间一通乱摸,隔着衣裤摸到想摸的东西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自嘲一笑:“呵,我在做什么啊……这是在我的回忆里,你就算真成了太监又怎样。”
听完这段话,傅默这才后知后觉地打量了几眼自己的穿着——艹,居然附了个太监的身。
从一国之皇到太监,这落差。
傅默微微皱眉,然而,比起自己,此刻的他更担心颜千言。于是,他眯着双眼和颜千言对视,淡淡地询问:“你在做什么?”
刚问完这句话,未等颜千言回答,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千言!”
随着这声焦急的呼喊,一个拳头朝傅默的后脑勺呼去,被有所觉察的傅默转身接下,然后,他看到了一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是个女人。
颜千言在床上抱膝而坐,无奈一笑:“你们两个,都是来救我的,不要闹了。”
踹门进来的人是墨铃,听了颜千言的话,她狐疑地与傅默对视一眼,收起拳头的同时,脱下自己的外袍朝颜千言扔去:“没想到二皇子如此阴狠,为了阻止我收你做男宠,竟下令将你净身。”
“男宠?”傅默看着颜千言挑了下眉。
颜千言抓下盖在脑袋上的外袍,抬头与他对视,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于是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半晌才开口回应:“走个形式罢了,我身为颜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