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你会后悔的。”他哭着說。
“我不会后悔。后悔不是事前該做的,事后亦于事无补。”我边說边踮起脚,用手搽试他的泪水。
他突然抱着我,险些让我喘不过气。
良久,他放开我。从怀中取出那块对他很重要的石头,只见他拿着石头东摸西按的,忽而那石头分爲兩半。我这才看清,里面藏着一只耳环。
耳环通体晶莹,泛射出月白色的光泽,形如金翅鸟。
“这是珈鸰频珈耳环,你戴上它,任何蛊虫都不能靠近你十尺以內。”他边說边爲我戴上。
我沒打耳洞,耳环就那么穿过我的耳朵,流了些血,疼得我直咬牙。
“我叫蓝采冰,切记。”他眼神恢复了常态,转身就走。
我有話想问他,想想还是作罢。
离晌午还有些时间,该去和父王及雪奈妈妈辞行。
听仆役说,他们都在謐月殿,哎,真不想去啊。我不会演戏,不知道該用何种表情去面对那名义上的父亲。我这么走,不算太匆忙吧,这里很多人都是3岁开始修炼的。
很无奈的走向謐月殿,我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抬眼,与父王相视。“你既已决意要走,我不拦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他用温和的神情看着我,走近我,轻抚我的发,眼中流露出怜愛与不舍。
本來被他触摸,而身体有些僵硬的我,看着他這番神态,渐渐放松了。
“殿下,我送您,如何?”雪奈妈妈问我。
“不用,有苏芳足矣。”我不想哭着离开,看我哭,妳也会伤心吧。
“已近日中,孩儿告退。”在莫名的伤感中我离去。
來到国都正门,见药王还沒到,我便和苏芳聊起天來。
“我走了,你干什么呢?”他說过我修炼,他是不能跟去的。
“学以求精。”
还继续修炼啊?那好,我心中暗笑。“我們做个约定,等我会來后,你要成爲全国最强的武者。而我会是最好的解毒师。”
“好,我应约。”
过往的人,看着我似在自言自语,都投來异样的眼神。
“告别结束,起程。”药王不知何时已在城门。
和他一道蹬上马车,我朝身后挥手作别。
作者有话要说:
晴蜻大人,多谢您的建议,我改了些。本人虚词太匮乏啊。
第14章 荼靡山
“师父,我们的目的地是?”经过长途的跋涉,这是我第一次开口问话。
“荼靡山。”
荼靡?荼蘼是花季最后盛放的花,开到荼靡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花,在往生的路上如莲花开落。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竟要到此方净土么?
闭上眼,我在心中描绘那瑰丽胜景。不期它如皇家圆林般奢华,只愿它神秘若幻野仙境。嗬,我还是很贪心的。
思緒渐渐平复,我想起了那小鬼,呃,叫蓝采冰的。他说的蛊王是?
“师父,当今蛊王是何许人?”
“名曰蓝采熙,年5岁,其余不详。”
蓝采熙?蓝采冰?光听名字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把蓝采冰帶到王府,岂不是平白添事?他果然是个大麻烦。
“从雪总管处闻得,你将蓝采熙的胞弟蓝采冰帶到王府內。据闻蛊族內使四处追杀他未果。”药王别有深意的望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捅了大篓子。
这么说來,雪奈妈妈早已查出他的身份?如此一來,王府上下,为我的决定,到底在暗中承担了多少?倘若我为皇,绯月皇朝大概真如生我的女人所言,会灭国吧。
这些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传闻,被追杀的蛊族人,在胸前会烙上蝎子印。若有人救得此人,必现出此印,以示终生不忘此恩。你有见过吗?”
“沒有。”
“绝无可能,再想想。”
难道是那时?他身穿薄纱,說和我睡?对了,那衣服胸前是开的,但我沒细看,我当时还以为……(详见第9章 )天,我在想什么,他才5岁好不好,为什么我就不能试着多相信他呢?
曾对孔雀他们說,我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人。然而此时,我才发现,要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人,是有条件的。除非我知道他的底细,确保他绝不会伤害我。
然而,这样的我,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试着去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流于轻信,待到真正被背叛,就不去相信,不因此对人产生不信,不害怕会受到伤害。这不正是我努力的目标么?
“本來是有机会看的,但被我错过。”
采冰啊,待到我们再见時,你会原谅我对你的误解和不信任么?
“到了,下车。”闻言,我起身。
“给你三天时间熟悉这里。此间,你做任何事,我皆不闻不问。期后,一切由我。”药王
摸着我的头說。
我点头应允。
望着眼前乌雾缠缭的群山,我猜想着山內是何种净土。
欲入山,药王一把抱起我,在我项上挂了一锦囊,隐约有香气袭來。
“这是?”我睁大眼睛,问。
“用來防瘴气,你虽百毒不侵,却也夠你受。”
“谢师父。”我甜甜一笑。
药王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仍是面无表情。
他领我走出乌雾,我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喜悦。
原來,竟是这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