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两个必定因此受益而坐大,到时候咱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江南道官粮亏空案尘埃落定后,紧接着就是皇帝春耕祭天,李皇后的寿诞,等这两件大事忙完了,天气也开始暖和起来。这一日,
御花园里牡丹花开,美不胜收。绍帝兴起,便命人在宫中设宴,请了宗室皇亲一同前来赏花。因算是家宴,公主和各宫品级高些的嫔妃
也可出席,只是须坐在内院,且用帘子挡住门脸,不与其他众人一起入花厅。
赵长歌来得甚早,先去向太后请了安,这才进入御花园中。只见满园牡丹盛开,遍地姹紫嫣红。丛丛花海当中,尤以一处娇艳非常
,细细瞧来花瓣儿有千数之多,最为奇特的是,其心蕊艳到了极致,呈紫红色,逐渐向外淡去,微风拂来,竟异紫纷呈,其余牡丹难以
与之比肩。这株魏紫幽香弥漫,令人如饮醇酿,长歌心喜,便站到花前仔细赏玩。
元琛和几个弟弟进园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一个白衣少年含笑弯腰,温柔地掬起魏紫,轻轻抿一口,就好象攀住了情人的唇,深
深给予一吻。元琛脸面发烫,不觉抚上胸口,方才好似有一道闪电蓦地击中了他,噗通~~噗通~~,一颗心震荡得厉害,再也不能如
往常那般将它牢牢控制住。其他皇子也都各怀心思,表情古怪。
皇家盛宴本来表演着一团和气,可开到一半,却出了点岔子。一个负责送菜的小太监居然是混进来的刺客,幸好他还没有机会出手
就被大内侍卫统领卫仲瞧出破绽。卫仲一命人上前盘问,那人知道事败就拔出暗藏的匕首捅了对方一刀,转身逃走。
卫仲和几名大内高手要贴身保护皇帝、太后和重要嫔妃,不敢亲自追敌,其他的侍卫轻功不济,最后竟然被那刺客逃脱,只拣得遗
落的宫中腰牌一块。查那腰牌,居然出自君惠妃的锦福宫。绍帝顿时大怒。君惠妃娇小可人,他这些年来待她最厚,不想竟然心怀叵测
,于是拿起那腰牌用力掷过去,骂道:“你干得好事!”
君惠妃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得瘫倒在地,平时的机灵能干都忘了,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是哭喊道:“冤枉,冤枉啊~~臣
妾冤枉!”她本是一个玉雕粉妆的美人,此时妆容散乱,浑身颤抖,凄惨的模样叫人心有不忍。
绍帝经历多次宫闱之变,自幼年起便不断遭人暗算,最憎恶惧怕这些龌龊手段。狂怒之下不及细想便向左右喝道:“将君惠妃押入
宗正寺,等待发落。”一语出,惠妃大叫一声仰面昏厥。
“等~~等一等~~”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当时绍帝正在暴怒中,人人自危,即使有与惠妃交好的也不敢开口求情,连她的亲子
元瑷也被太后派人叫到自己身边去,嘱咐他不可在此时当众出言顶撞皇帝。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众人诧异中,只见七皇子元玮抖抖嗦
嗦地从人群中爬出,向前膝行几步磕头奏道:“父皇万万不可仅凭一块腰牌就定惠妃娘娘的罪。儿臣请父皇仔细想想,宫里人口众多,
弄一块太监的腰牌有何难处?要是那刺客真是惠妃娘娘派来的,娘娘为何要给刺客一块自己锦福宫里的腰牌?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幕后
主使吗?”
绍帝看了看跪在阶下的元玮,心里很是惊讶。这个老七,素来胆小懦弱,每次见了他就像老鼠见猫似的,今日居然敢挺身而出,相
助与他素无交情的惠妃,倒是令人大感意外,一时竟忘记了斥责。元玮勉强说完方才那一番话,身子已抖得像个筛子,等了许久也不见
皇帝发怒,偷眼看过去,发现绍帝面色缓和,顿时勇气大生。于是又说道:“那腰牌许是刺客偷来的,甚至可能是有人嫉妒惠妃娘娘得
陛下恩宠,故意栽赃陷害也未可知啊,求陛下细查,不可冤枉了好人。八皇弟尚年幼,如因此失母,那~~未免~未免太过可怜!”他
最后一句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在场众人顿时醒悟过来,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十年前戚妃旧事。
当年七皇子元玮生母戚妃被赐死的事甚是蹊跷,虽有人怀疑其中也许另有隐情,但因为这是帝王家事,所以无人敢问。绍帝见元玮
还在不住磕头求情,额上已有血丝渗出,明白他是物伤其类,心中微微不忍,就温言道:“你起来吧,朕都知道了。”
君惠妃这时恰好被身边宫女救醒,哭着扑到皇帝近前,双手抓住袍角苦苦哀求道:“臣妾受陛下厚爱,怎敢负义,这定是有人陷害
,求陛下明查。臣妾冤枉啊~~”
绍帝安抚她说:“先回锦福宫里休息吧,朕自会给你个公道。”然后,转头对众人道:“这宴席是开不下去了,大家都散了吧。元
玮,你跟着朕来。”
众人不敢多言,皆默默离开皇宫。段子堇在路上问赵长歌,“你说到底是谁派了那刺客前来?”
长歌斜靠车中,笑而不答。赵峰冷笑着说:“自然是杨淑妃所为。”
“为什么?”
赵月接口道:“后宫中惟有李后和淑妃有能力办下这样的大事。君惠妃虽得宠,但皇后就是皇后,照样能统率六宫,倒是杨淑妃在
宫中的地位受了很大影响,她应该才是最想除掉惠妃的人。”
段子堇觉得有理,频频点头。赵长歌这时才开口说:“你们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