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门木言!”简洁的一声回答,不再理会祯封的喝问,少年的眼光直直射向了祯谕:“安祯谕,上次你命大,黯夜救了你,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再逃一次!”
“我记得你!”刚才祯封的安抚已经让祯谕恢复了平静,轻轻推开祯封挡在前面的身体,祯谕走上前,迎上了少年锐利的眼光:“上次在悬崖边,把我和黯夜逼下悬崖的那个蒙面黑衣人,就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
“哼!”木言有些意外地轻哼了一声:“想不到你也不算太没用,至少记性还不算太坏!”
“你知道黯夜在哪里?”祯谕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木言嘴角一挑,居然有种疼痛的优越感掠上了心头:“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可是你觉得我会不会告诉你呢?”
“你必须说!”祯谕已经厉声上前狠狠地抓起了木言胸前的衣服,激烈的动作扯得胸口一阵疼痛,身子一震,已经抑制不住的咳了出来。
“滚开!”木言厌恶地低吼了出来,手中内劲一吐,祯谕的身子已经被重重地震了出去,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半晌无发动弹。
他那叫什么表情?看着祯谕趴在地上的不停抖着的身体,木言愤怒地想着。他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的吗?不知道自己一出手他就立刻会没命吗?他居然还敢上来,居然还敢扯自己的衣服,用那样的口气来喝问?
他连死都不怕?
是不是为了黯夜他连死都不怕?
很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金光一闪,迫人的剑锋已经直指祯谕的眉间。
“残泪!!”在祯封地搀扶下才勉强坐起来的祯谕在看清木言手中的剑之后,勉力叫了出来,一股腥热随着话的出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祯谕,你现在别说话!”祯封用手抵在他的背上,将内力送到他的身体中,压制着翻腾在祯谕五脏六腑中凌乱的气息。
“四哥!那是黯夜的东西,是从来都不会离开黯夜的!怎么会在他那里?怎么会在他那里?”丝毫不理会祯封的劝告,祯谕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木言面前。
“你怎么会有黯夜的剑?残泪是从来都不会离开他的。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说!”祯谕的声音已经微弱到难以辨明的地步,无力的手却死命握住了残泪的剑身,瞬间,红色的液体已经从掌中渗了出来,顺着薄薄的剑刃缓缓地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废话!”片刻的震惊之后,木言猛地将剑身从祯谕手中抽了出来,被剑锋带出的鲜血被甩到了半空,触目惊心。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黯夜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自己去地府慢慢问吧!还有,别老是摆出那付为了黯夜不顾一切的样子。你不是想知道黯夜现在怎样吗?好,我告诉你,黯夜他现在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安祯谕,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血的味道激起了木言心中最脆弱的伤口,他想起来了连日来每次黯夜从昏迷中醒来都被疼痛折磨得惨烈翻腾的模样;想起来疼痛到了后来,黯夜用残泪不断斩在自己身上,企图用肌肤之痛来抵制脑部折磨的情景;想到了好不容易黯夜疼得晕过去以后还会喃喃地低吟“祯谕”的声音……
黯夜为什么就不能忘了安祯谕?
会受这样无尽的苦楚,不都是因为这个废物吗?
要不是安祯谕,自己依旧可以在每年东风门比剑的时候看到黯夜赞许的目光,可以在满是竹林的小道上静静地看着黯夜挺拔倔强的背影,还可以幻想黯夜对他毕竟和对别人有些许的不同……
可就是因为安祯谕,自己所有的幻想都被生生打碎了。
黯夜看他时眼中流露出来的炽热,爱恋,怜惜,温存……那些都是自己一直奢望,一直期待,却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不仅如此,不仅是自己长久的期待,就连黯夜自己,也被毁掉了……
一声长啸,残泪已经出手了,木言下手决不容情。
“停手!”电光火石的瞬间,竟是祯封护在了祯谕的身前,一声闷哼,左肩已经被刺穿。
“四哥……”祯谕想去看看祯封的伤口,却是连手也抬不起来。
“恩?”看着眼前祯封紧皱着眉头的脸,木言微微楞了楞:“安祯谕,你很了不起啊,肯为你卖命的人居然这么多!”话音才落,木言脚尖微一用力已经封住了祯封腰间的穴道:“你少碍事,我只要安祯谕的命而已,你闪一边去!”
祯封的身体滚落到了一边,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只有用眼神哀求着木言,木言心一狠,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举起手掌重重地往祯谕头上击落。
恩?
料想中的裂痛并没有到来,祯谕眼前的身影一矮,木言竟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还好,总算药效发挥得还算及时!”伴着朗声的长笑,祯戍已经从缓步从侧厅迈了进来。
“二哥?”祯封和祯谕同声叫了出来。
“卑鄙!”木言怒声唾道。刚才进屋之时,就已经发现祯戍匆忙闪到了一边去,当时只当他是胆小怕死,也未曾放在心上,反正那时想的只是取安祯谕一人的性命而已。怎料到,他居然是乘着自己把满门心思都放在安祯谕身上的时候,偷偷放出了迷烟?偏偏这种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