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了,试图解释,“怎么可能,我聂容做梦都没梦到过这里是家。”
白烟像个醉鬼般东飘西荡,一会儿落在树梢,一会儿落我肩头,一会儿蹿到树上搅落更多痴情花,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不消停,八卦之心比月老还盛!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隐藏在痴情树上的一颗老掉牙的种子,长久的天地灵气滋生出了仙元,虽是在月老伺出生,但却是在定宁天成长,梦也是梦定宁天,我看你额头花非本色,感情路颇为不顺不说还纠缠的紧,痴情种子注定同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剪不断理还乱,能否给小老儿说道说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是怎样一出大戏呀?”
在我的印象中,树灵一般都是老实巴交,端正肃穆的,少有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没什么大戏,不过恋错了人。”
树灵来劲儿了,绕着落花转了三圈,笑的好比癞□□吃到了天鹅肉,“唔哈哈!痴情种子恋错了人,你好衰,看你额头上的印记为紫,我猜一定有两个人同时让你伤心了,其中一个一定是紫徽仙君。”
我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一个俯冲到了上空,再如一片云一样荡了下来,“他的姻缘线有些特殊,是蓝色的,红蓝相碰为紫,紫徽仙君我看你就别想了,他前几日来了一趟,愁容满面的查看了一番自个儿的,想来子恒又开始折腾他了,你想也白搭。”
白烟树灵从我眼前咻一声飘过,空中出现了三根齐齐并排的姻缘线,颜色分别是红蓝红,他们俩仿若对仗工整的一副对联,而我的,则孤零零的站在后方。
当场不由笑弯了腰,笑疼了眼,他早就看见了,早就知道是这个场面,却一直都在靠近我玩弄我的感情,抬眼直对那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恨你,我恨你,我想恨你你知不知道?”
蹲下去抱着自己猛哭,最后不知何时口中声音变成了破碎不堪的深切表白,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爱你,我爱你,但我就是爱你呀!”
树灵怕是被我吓到了,早已不见踪影。
身心俱疲的我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走时痴情花坠落的速度已经像大雨一样了,红色铺满了地,如一场祭奠,哀鸿遍野。
扶着月老祠的门沿,我眼睛看着脚下地面,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远处传来了子恒的声音:“咦,是聂容!”
还没来的急抬头去看,垂落身侧的手不知被谁抓了起来,然而紫色袖口进入眼帘给出了答案,对方关心的话如钝刀剜心,“聂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深深闭上眼睛,心一再因为这个多日未闻的嗓音而沉溺,一个多月他都没来看我,而我却深陷那场独角戏中无可自拔。
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尽量平淡作答:“没事,只是被里面浓香熏的头有些疼,缓一缓就好。”
睁开眼睛,子恒已来到了我面前,他气色好了很多,整个看去容光焕发。
“聂容,我们去刑司殿看你,恰巧遇到济笙灵神说你可能需要却霜的帮忙,就赶紧来了月老祠,你需要帮忙吗?”
子恒问的真诚,我揉着太阳穴说道:“不需要了,不是什么大事,看不看都没关系。”
“那你在这儿好好缓缓吧,我和却霜可要进去看看。”
这才是他们的重点,我不过顺便吧,跟着子恒的话尾简单点头。
“对了,这里的守门仙童呢?”
却霜走时轻描淡写的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胡乱说到:“去月宫寻月老去了。”
直到他们跟我擦肩而过之后方才放下手来,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子恒的欢呼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谢谢你肯等我这么久,今后我绝不再忘。”
多余的感觉席卷过身体每一寸肌肤,直直朝前走去,木偶样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恒霜绝世是问茶传信写给我的,那时我待在刑司殿多日不愿见客,他说他也只是知道写法,并不知其中含义,叫我莫要执着,其实总的来说这是一封道歉信。我回复他说:一句很好的誓言!我们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前尘恩怨就此两清,你是凤黎,我是聂容,就当重新认识来过。
他最后回到,“以凤黎的身份两清你吃亏很多,我是问茶,请多指教。”
所有感官一概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谁在扯我衣服,也不知道谁在喊话,最后连倒下的场景也一律不知。
陷入一个暗黑空间里,整个人仿佛疲惫至极,想喊发不出声音,想跑没有力气,仿佛自己会被这里的黑暗吞噬,正焦急时,外面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怎么会突然陷入沉睡?并且还查不到任何缘由,真的只是累了吗?”
“仙君的话不会有假。”
仙君两字突然叫我掀开眼皮,房间有些陌生,直觉应该是在刑司殿里面。
屋内除了仙俾之外,问茶和济笙都在,视线并没发现另一个身影。
“聂容!”
“大人!”
他们齐齐围了过来,我手伸了出去,问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吞了口口水,问茶立刻道:“先坐着,不要说话,我去拿水。”
一杯热茶下喉,刺痛感好了很多,将杯子递给他时我问:“我睡了多久,怎么回来的?”
“大人累的昏倒在月老祠,是舒到神君将你带回来的,睡了个把时辰。”
济笙好心的为我解释,问茶眼神责怪,我不由当场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