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芍本欲前往梦府,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此刻就动身前往山上的月老庙。芜城只有一座月老庙,那间月老庙很是香火兴旺,据说前去挂红绳许愿之人,月老都会为他牵一段好姻缘。
这不是重点,赤芍一心想的是自己的身世。
月寒衣坚持与他同去,果然还是不能不管赤芍的安危,自从赤芍在他身边,每次饮食他都有节制,所以还未发过热病。赤芍虽然还未想到根除之法,但是相信也只有他能治好自己的体质吧,毕竟罪魁祸首就是他。
而且,那个瘸腿老者...好像有那么朦胧的一丝眼熟————
☆、肆拾 月老庙 (3324字)
崎岖的山路在雨后仍旧有些湿滑,所幸拙劣的石头台阶直通向山半腰的月老庙。
赤芍和月寒衣在太阳西斜之时站在了月老庙门前的那棵大树下,这棵树的树枝上已经被红色的丝带缠绕的密密麻麻。人影稀疏,看着天色大多数人都已下山了。身旁一个少女手中握着红丝带闭目颔首,一会少女就抬脚伸手去够最近的那树枝,却还是只差一点够不到,少女不禁有些焦急。
一只手从她身后抽走她手中的红丝带,一下就缠在了树枝上。
少女回头看身后之人,却不禁红了脸颊,含羞道:“多谢公子。”
赤芍看着少女身后的月寒衣,不禁嘴角抽了下,这个人就数招惹女孩最拿手了————月寒衣对少女淡声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记在心。”
少女一笑,颔首道:“公子,以后说不好还可以再见面呢...”少女说完,款款而去。
赤芍走到月寒衣身边,伸手递给他一根红丝带。月寒衣饶有趣味的伸手接过,含笑看了看树上的那些丝带,这才发现那些丝带上都写了黑色的字,想必是许愿之事吧。
手中抓着红色丝带与赤芍一起走到几步外的桌子旁,两人不约而同拿起毛笔去蘸墨水。
片刻后,双方都没有去看对方所写何字。自顾自的去挂自己的红丝带,月寒衣挂完却看到赤芍在树下发呆,不禁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许错愿了?”
赤芍摇摇头,笑的很勉强,将背后的右手伸出来,红丝带还在手中。
月寒衣笑着柔声道:“呵呵..你左手无法动弹,隔日就需换一次药。不会丝毫武功,如今又是身体稍好。我来帮你挂它吧...”
赤芍脸颊一红,将红丝带递与月寒衣。月寒衣身形一动,施展轻功跃上树干,边往树枝上系着丝带边说:“你放心,我不会看的,最起码的君子之风我还是知道的。”系完后,跃下树干站在赤芍对面,微垂头与赤芍四目相对,眼中含笑说道:“赤芍,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写的什么?”
赤芍一怔,接着微摇摇头。
“但是我想告诉你...”月寒衣双手轻握他的双肩,轻轻开口道:“希望我执着了多年的那个人,能一直在我身边..”
不管是恨是怨是爱是疼,执着了四年,心底深深的烙印了一个人,如今才渐渐清晰。
赤芍睁大了双眼,瞬间后,嘴角含笑的垂头,心里说道:那么,祝你们幸福....
可为何,心里这么钝钝的生疼,寒衣有自己喜欢之人,他也是有自己喜欢之人,有什么可痛苦的。可为何,已经渐渐发现,谁才是真正能陪伴在身边之人,谁才是能令自己安心入睡之人。或者真的零风始终是那么朦胧的不可触碰到,只是一个无法伸手去摸到的梦。
月寒衣突然笑了,捂着肚子笑的语不成调:“这话..你也信啊....那我说我执着的人是你...你信吗?!”
赤芍也笑了,只不过眼角湿湿的。
忍不住,向前一扑,右手环过月寒衣的腰紧紧抓住他脊背的衣服。
这下倒是月寒衣愣的不轻,双手呆滞的缓缓抬起,圈住了赤芍的腰。赤芍将脸埋在月寒衣肩处,过了一会,松开他的衣服歉意一笑缓缓走向了月老庙门。
月寒衣皱眉看向自己肩处变湿的衣襟,嘴中无力的低喃:赤芍...请你不要再如此真实的对待我了...你会后悔的。
如若一人从小就见惯了虚假,周围之人都各怀目的对待他,每个人都有多面性,一个人可以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这人也习惯了争斗中为保命或争夺利益的虚假众人,此刻却突然有一人出现在他面前,纯粹的只有一面性,没有虚假没有目的,甚至与他只是萍水相逢却舍身相护。你要他如何,他不允许,但是他已经在沦陷...
想着这些,月寒衣脚步沉重的走向月老庙。
赤芍令他越来越无措,本以为纳兰赤芍是高贵的纳兰府二公子,却不知只是个可怜的无人疼爱的孤儿。因为在赤芍最脆弱的时候,只有是仇人的他在他身边‘守护’着...
抬脚进入月老庙,确是空无一人。
月寒衣心下一慌,难不成那个瘸腿老者提早到了,将赤芍他....想及此处,急忙从庙堂侧门往后堂跑去。
入眼的是墙角处,跪坐在地上的赤芍为一个邋遢的老者诊脉。那老者嘴唇发青,眼圈浓重,不像是走火入魔,倒像是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又不像是纯粹的中毒...
难道他是修习的毒功?!武林之中修习毒功之人少之又少,细看他的容貌,月寒衣惊得睁大双眼,瞳孔颤抖不已。竟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怪不得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呢,毒山老翁!
月寒衣手指紧握的不住颤抖,那么,他无疑就是修习毒功走火入魔,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