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芍痛苦的徘徊着走到纳兰渊身前俯视着他,视线也游移着问道:“父亲,赤芍想问您一件事...”
纳兰渊从自己的世界中恍惚过来,不解的看着异样的赤芍,叹了口气回道:“有何事,你问吧。”
赤芍定住眼神看着纳兰渊,看着仿佛因为什么事而变得脆弱不堪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竟想抱住他。可是,如今还是要问,否则他无法再生活下去:“父亲...我的生父是谁?被谁所杀?!”
纳兰渊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惊诧之间有些愧疚,赤芍看到更有些确认的大喊道:“我的生父赤深玄,是被谁所杀?!你告诉我!!”
纳兰渊这下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向沉稳如他,又有何事令他如此深情,赤芍认定他是做贼心虚。却不料纳兰渊接下来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心底深处,掺杂着无法辩解的自嘲和苦涩。
笑罢,纳兰渊的眼角竟带些泪痕,严肃的声音问赤芍:“谁与你说你的生父名叫赤深玄?”
“淳于残月教主...”赤芍看纳兰渊的眼神已经带些恨意
纳兰渊苦笑自语道:“残月呐,对我的恨意竟如此之深吗?竟让你的本质都发生变化,还学会陷害了...如今看来,我得到了一切的证明,死也足矣。一切的误解,是时候该告诉你真相了————”
希望不会为时已晚。
纳兰渊盘腿而坐,赤芍知道他要运功治伤。忙又带着警惕问道:“你还未告诉我真相?究竟是不是你杀死我的生父?”
好笑的看了一眼赤芍,纳兰渊慈爱的眼光看着赤芍,口中道:“你与你的生母一点都不像呢...她霸道蛮横,你却如此体贴善良。难道遗传了你姨母的性格。对了,淳于倚寒倒是遗传了你生母的性格呢!原来他们家都是遗传姨母的...”
赤芍越听越糊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纳兰渊恳求道:“请您告诉我,我的生父究竟是谁?您也认识我的生母...你知道我寻找了多少年,为何不愿提及只字半语呢?”
痛苦的表情欲哭,纳兰渊却缓和了表情自嘲道:“你不会愿意知道的,因为你的生父打你出生就将你丢弃了,他更是差点将你的生母毒害!”
赤芍听着眼泪簌簌而落,却呜咽着说:“他做过什么事,都是我的生身父亲。我只想与他相认,而不是彼此活着却生死不得相认!!”
纳兰渊被赤芍的话惊到了,他脸上露出了这么些年来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满足。但是仅仅一瞬间,赤芍根本来不及看到,他看到的只是纳兰渊无情的回答:“你只要,我是你的父亲就行了!”
“我会自己查到的!!”赤芍气愤的扭头跑出山洞。
“碰。”刚出山洞就迎面碰到了一人的胸前,纳兰零风不解的看着满脸泪痕的赤芍,双手抓住赤芍的双肩急问道:“赤芍,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伤心?”
赤芍看了纳兰零风一眼,挣脱开他没有说话就跑走了。
纳兰零风进入山洞,看纳兰渊已开始运功疗伤,便为他防护周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赤芍他..”知道父亲不能分神,可还是这么问了出来。因为,只有单纯的赤芍对于他来说,是真正必须守护的!
果然没有回应....
纳兰零风微垂下双眸,温润的表情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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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突然灰蒙蒙的天空零星飘起了雪粒————
赤芍将手伸出窗棂,去触摸越下越大的雪花..身后一只淡白色的手环过右肩膀在左边锁骨处落下,手心发烫。
“起这么早。既然喜欢雪,就出去看。我陪你一起,来..”淳于倚寒手心发烫的五指缠住赤芍微凉的手,将他扯进自己厚重的轻裘内抱紧,然后一起出了门。
走下石阶,地上已积起了一层不薄不厚的落雪。
赤芍打了个冷颤,将身子往淳于倚寒的怀中缩了缩。轻裘帽子上的貂毛几乎没过他的鼻翼,只留出一双灵动却红肿的双眸。淳于倚寒俯头将双唇贴上赤芍的额头,柔声道:“不论你遭遇到何事,首先想到的是我便是我此生所求。”
赤芍红肿的双眸看着他,却无声苦笑。
雪地里,一件轻裘,两排脚印,只愿此刻相依便是永恒————
一人一身红色轻裘走进院来,正是疾病缠身的白惜月。此刻看见赤芍两人共穿一件黑裘走在雪中的背影,不禁默然转身就快步离开。刚出了院门,便看见门外银装素裹的柳树下一个青衣长衫男子挺直而立,看着眼熟不禁走近去瞧。
“青霄!”白惜月大惊失色
“惜月,多年未见,还是如此病弱呢..”青霄唇角噙着戏弄的笑
白惜月咬牙道:“是谁下毒将我的身体弄成这样,余毒无法清除,我一直无法痊愈。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哥哥!!”
“谁让你选择了淳于倚寒而离开我!若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与我相依为命,我何苦害你!”青霄泛出了深深的怨念
“他就是我在等的人!”白惜月擦身而过,却被青霄从身后点了睡穴。
昏睡前白惜月听到青霄含着复杂的口气嘲笑道:“那就看看你是不是他等的人!”
伸手挥出一支飞镖,直射入淳于倚寒院子内的木柱上!
青霄将白惜月揽在怀中就跃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