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信给她,说她是卑劣的骗子。表示自己再也不要跟她通信了,并打碎了所有她漂流过来的瓶子。可她还是执着地给我寄着信,瓶身上的号码也从1变到了52……”
“之后,中断了,序号并没有持续下去,我再没有收到她的53号瓶。”
讲述到这一句时,西蒙出现了与明显酸涩的表情,就像他还是那个少年一样。
“没有了,我应该感到安心了。但是事情却不是这样的,我总会时不时地走到那片海滩,望着海发呆,我在期待她的回信?那时候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特别地羞耻,明明是自己说要绝交,结果这样的思念。很像不甘心地挣扎,我对自己说,只要再一个,我就原谅她。可是,等了一年都没有那一个可以成全我借口与面子的瓶子。后面,我终于受不了,用我所有的零花钱买了和之前漂流瓶很像的一大堆瓶子,刻毁了4o个之后,我终于刻好了一个有她的名字的瓶子,下面刻上数字1,将道歉的信装在里面,说对不起。不管如何,我不该这样就不联系。其实是不是美人鱼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是安希就好,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就好。”
另一边,故事同样被讲述着,进行着。
晚饭以后,安希领着艾莉儿回到了她的房间,费力地垫着脚去够着一个橱柜的上层,拿下来了一个和艾莉儿手里瓶子样式十分相像的瓶子。
安希抚摸着那个小瓶子笑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收到他的瓶子,除了第一个瓶子,原来给他的瓶子都是偷偷拜托鱼邮差送到那片海滩的,再叫鱼邮差收回来。后面取消了,鱼差也再不去那片海滩,所以之后他的瓶子,是到处游走的,不是运气好估计就见不到了。”
艾莉儿注意看了看那个瓶子,和自己手中的这个不一样,上面刻的名字歪歪斜斜,不努力辨认根本看不出来,数字也不一样是203。
安希轻笑:“他告诉我其实他刻的远比这个多,每次都会打碎很多个,据说是非常易碎的玻璃啊……”
“难道祖母没有打碎过瓶子?”
“当然啊,我那个是用魔法弄上去的,谁一刀一刀的刻。他后来才知道,说我狡诈。”安希难得这么酣畅地笑,像是回到了无知无畏的年轻时代。
“赛维得是祖母的原姓?”艾莉儿问。
“恩,在我还未嫁过来的时候,原来家族的名字。”
“我记得,一本历史书上好像提过……”
安希微笑:“当然啊,在当时可是了不起的家族。”
艾莉儿很好奇之后的发展:“那之后祖母回给他信了吗?”
“没有。”
“为什么?”艾莉儿不解。
安希摸摸她的头:“因为啊——”
不是这次讲起,就会在记忆里遗忘了吧,那些昨日,像水面漂浮着的花儿,随着时间的流走而远去。
西蒙说:“从那之后又过了三、四年吧,我以对此不报希望时,她却再度出现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弥漫着浓雾的清晨,可视的范围非常小,不足十米。
他每天都会比父母起得早,并不是为了瞒过他们继续地放漂流瓶,那时的他已经放弃了,在久久等不到回音之后。
可是,混合着海潮声,出现在眼前的那个身影简直让他惊呆了,少女的笑颜有如晨曦,轻轻地拨动了他的心弦。
“嘿,是我。我这么叫他,他有好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吧。”
安希的记忆里的那个震撼僵掉的少年脸,和她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并不是标准的英俊,而是十分的秀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是她。而不是什么刚搬过来的邻居家的女孩。然后那条尾巴,我注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很惊喜,但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是不可能接受那样的说法。什么我欺骗了他,我明明就是一条真正的人鱼,我要他亲眼见到。”
安希的讲述里也出现了平日从不会出现的语调,她的脸上出现了少女表示不满的特有表情:
“只不过你知道的,人鱼都是十五岁以后才能上岸。等待实在太过难熬,那天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本来打算朝他狠狠地发一通脾气,但见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愤怒隐去了它的影子,只剩喜悦。”
“我叫安希赛维德。她这么对我说,你是否已经忘了我的名字,这样的话,就只能领你去喂我的朋友鲨鱼了。一直,一直都是那样调皮啊。”
西蒙的眼神从未这样明亮过,这是想起所爱之人才会有的眼睛。
那些相约的清晨,那些梦幻的夜晚,果然是在骗自己忘记了,闭上眼连海风的味道都能回忆起来。
相爱吧。
他和她都记得当时心跳,震耳欲聋,前所未有。
“那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插话的苏,说话了。
“因为我太无能了。”
年少的爱情很容易开始,但之后该怎样呢?谁也不知道。
周围的人笑他的‘梦话’:和人鱼陷入爱情,怎么可能?!
旁边的人鱼讥讽她的认真:和人类陷入爱情?算了吧,你们种族都不一样,能活的年岁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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