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特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面对着大伙儿的质问，他实在不知该不该开口。库尔特为难地看着那边的艾瑞克，“那啥，当……当时情况太混乱了，子弹四处横飞，我……”

“是我干的。”艾瑞克站出来打断他的话。

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医生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射在艾瑞克身上，一秒，两秒……惊讶，错愕，惘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一向性格火爆的瑞雯忍无可忍，拨开站在前面的人径直冲上去揪住艾瑞克的衣领一个勾拳就是朝他脸上猛砸。

“你这个混蛋家伙！“瑞雯咬牙切齿瞪他。

艾瑞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静地对上瑞雯愤怒的目光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不说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任何解释，查尔斯中弹都是因为我，是我的子弹误伤到他。”

“刚才那拳是替查尔斯打的，这拳是我给你的！”说完瑞雯又是一拳过去，她是卯足了劲下的重手。打的艾瑞克口腔出血，他低头往地上吐出一口，然后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迹，依旧没有抵抗或者还击。他的脸很痛，可内心更痛。

“够了瑞雯。”汉克拦住她将她拉到怀中，“艾瑞克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要是故意那么我就不是用拳头侍候那么简单了。”瑞雯狠狠搁话。

那天，是艾瑞克最后一次走进病房去看查尔斯，手术过后查尔斯还没从麻醉状态清醒过来，他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入睡。看着自己最爱的宝贝脸色苍白身形淡薄地躺在那儿，艾瑞克阵阵揪心，瞧瞧他穿着的那套蓝白灰相间的病人服，那一点儿都不适合他，那种丑巴巴的衣服不应该穿在查尔斯身上，如果可以的话，艾瑞克真的很想代替查尔斯把那些该死的罪都受了，如果可以……可世界上偏偏没有那么多如果。

***

出院回到马戏团的那天夜里，查尔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够到轮椅坐上去，仅仅是这一串简单的动作却足足花费了他一个多小时。查尔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个儿划着轮椅出了房门。

深夜已至，这个时点马戏团的大伙儿都在舞台上表演，住宿区静悄悄的。查尔斯使着轮椅朝艾瑞克的房间过去，拿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一切都很熟悉，查尔斯曾经踏入过这房间不下百次，他环视周围，所有的东西还在，一件都没被带走，但是房间里原本充斥的那股艾瑞克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淡。艾瑞克的那本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而且还处于充电状态，查尔斯摁下启动键，页面打开，但是处于待机锁定状态，需要输入登陆密码，查尔斯愣了愣。

“谁在那里头？”一个说话的声音小小地吓了他一跳，查尔斯回头看过去，瑞雯提着一个超市塑料袋正站在那儿。

“瑞雯，你不是演出去了吗？”

“来月经肚子疼请假了。”瑞雯毫不掩饰大方说道，“你怎么跑来这了？”她很是纳闷，刚才她在外头买完东西回来，经过艾瑞克的房间发现大门敞开着里面还亮起了灯，以为已经那家伙离开以后又跑了回来，于是便进来看看什么状况，顺便再给他一顿狠揍，结果却看见了查尔斯。

查尔斯笑笑挠了挠头，“没事无聊，所以跑来看看而已。”

“你是想知道他到底回来没有对吧。”

查尔斯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瑞雯走了过去，把袋子放到桌面上，从里头拿出一罐啤酒递给查尔斯，“要喝不？”话语刚出随即想起查尔斯还在休养期间不适宜喝酒，于是换了一盒香蕉牛奶塞到他手中。“还是喝这个吧，健康一点，原本是汉克叫我帮他买的，不过算了，让那家伙要喝自个儿买去。”

查尔斯笑道：“你老是对你男朋友那么大大咧咧，他不会有意见吧？”

“切，他敢有啥意见？他喜欢我不就是因为我大大咧咧么？！”瑞雯呷了一口啤酒。

“你们俩真是反差太大了哈哈哈。”

“对了，你脊背的伤口现在怎样？”

“早不疼了，但是想要习惯轮椅生活还是有点难度。”查尔斯低头看着手中的香蕉牛奶，拿着吸管戳进去。

“那个叫肖的人，其实之前政府就已经对他起疑了，曾经怀疑他在背地里进行违规的动物活体实验，但苦于一直没找到证据，这次这么一闹，他犯的罪就不仅仅是违规实验那么简单了，政府机关以非法研制危险药物以及反人道主义的罪名对他进行指控并且将他逮捕了，地狱火集团也被彻底封查，那种人渣真是最有应得。”瑞雯对此嗤之以鼻。

接着她又说：“汉克最近一直埋头在他的实验室里研究那些抑制变种疫苗的解药，同时也在为治疗你的腰椎神经开发新的药物。”瑞雯倾前身子把手放在查尔斯的大腿上，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认真道：“查尔斯，你可以放心，那个书呆子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方面他绝对是个天才，我跟你保证，你的腿和你的能力一定会重新回来的，我对汉克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过其实我还蛮喜欢汉克现在的模样，白白净净帅小伙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谢谢你，瑞雯。”

“咱两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你照样从小就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兄妹间不玩那些客套话的。”瑞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有这么一个妹妹，我知足了。”查尔斯把她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