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跨出边界的敌人,就算素不相识也必须斩杀;波风水门曾经以为这就是忍者的极限了,素不相识、毫无瓜葛的人为了村子和国家的利益不死不休的战斗——直到此刻,连并肩战斗的过去的好友,也成了战场上的敌人。
“……还好么?”
囚室里一无所有,既没有禁锢四肢的铁链,也没有到处都是的符纸。四周都是墙壁,没有透光的高窗,也没有流动风的通风口,它就像一个厚实的罐头倒扣下来,把男人牢牢的扣在了里面,除非外面的人打开,否则无法从中逃脱。
听到略带担忧的轻语,男人睁开了沉重如铅的眼皮,定定望着昏聩之中的光芒。
要多么艰难,才能握住一束光呢?
微弱的笑意浮上了苍白的唇,男人点了点头,嗓子里沙哑得就想要烧起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早已不剩下了。
“外面一切都好……”过了片刻,水门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宇智波家也是。和你想要的一样,团藏前辈和小春顾问他们如今都不便出面了,还有鸣人他……”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那些“外面的事”。
鸣人,宇智波,还有三代他们,自来也,纲手姬……这些人的名字在那些破碎的句子里反复出现,好像水门记性退化成了七八十岁,说着说着,就连男人也神情柔和下来。
深受痛苦折磨的,究竟是谁呢?
“够了。”
男人认真的说,眉眼又柔和下来,甚至有了几分温柔的暖意。
水门想道,是的,已经够了。
没办法逃避了。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这样的结果。”男人慢慢伸手,撩起了袖子,露出了那个残缺的封印,声音依然是沙哑而疲惫,带着些许轻微的愉悦:“水门……我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结局一定不会好,可纵然折堕地狱,你露出这种表情怜悯我,也不能忍受。”
那沙哑的声音分外动听。
闭上眼,微微抬起头,白皙的颈侧边只需要轻轻一击,一切就即将终了。
男人想的很好。
他想要作为——保护了火影大人的英雄而死,作为拯救了家族的英雄而死——在最后时刻,这微弱的心愿,却又从喉咙里咽了下去。
够了——
波风水门,无论如何,是在漫漫寒夜的长道里给过他些许柔软之人。比起宇智波美琴所给的那些,要温柔也真切的多——然而他从不曾回应过一次,也不曾承认过,那可笑的游戏里。
我是在意的。
如果当时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会不会更好,还是更残酷?
“你不能死。”
水门僵硬的身体突然软和起来。
他好像解开了什么魔咒,从深重的痛苦之中找到了一线生机,他蹲下来和牢房里的男人平视,而后拉开了本来就没有锁上的门——那扇门吱吱呀呀叫唤了一声,敞向了另一边。
之前也说过,牢房里没有封印。
真正的封印在牢房之外,就像一个倒扣的箱子。但在这个没有自由的牢房里,不完全的人柱力可以被封印之力压制,清醒的、冷静的、像普通状态下说话和行事,而一旦走出去,离开这个剥夺了自由的牢狱,又会再度失去清醒。
我不会杀了你——水门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他恍然的感觉心脏不听使唤的跳快了几拍,又慢悠悠的,怨念的坠入层层血肉之中。
杀了你,宇智波的那些忍者终究心有不甘,你要活着,我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他又说道。
一旦开了头,接下来的就容易的多了。
那是一个模糊而暧昧的约定。
你要活着。四代目火影大人如是说。
他以火影的身份,为了村子安定的过度,要求一心求死的囚徒活下去。
封印?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事实上也是如此。四代目极擅长封印术,水准甩封印班几条大街。
于是九尾人柱力——啊,准确的说,是不合格的九尾人柱力,就这样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啼笑皆非、荒谬而绝望的情绪满溢心头。
荒谬么?
自然。
他曾经以为彼此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对手,是总有一天分道扬镳的陌路人——水门却坚信只要彼此有一人愿意迁就,拼命拉着一端,终究能殊途同归。
而此刻,他亲耳听见那个人说,以火影的身份。
兜兜转转,终不到一处。
“……要多久?”
“两年。”
——此卷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就会认认真真写他们谈恋爱了。
虽然更新不是一般的慢。但我这个礼拜很认真的申请了榜单哦。
预告的话……估计会很虐。
如果觉得我黑了四代,请不要说出来啦。
最后:打个商量,看见肉大家别举报好不好,发邮件好辛苦的,阿渊还经常删错文件啊。
☆、第96
冬天的中忍考试,木叶的名单早早就报上去了。
恰好又到了一年一度预算交给国家的时间段,木叶负责这一块的忍者忙的喝口水都没时间,好不容易掐着时间把报表递上去,交给火影大人过目,又被退了回来。
“这里,顾问的私人部署已经撤消了,还有上个星期不是把警卫部队的预算给你们了么,为什么没有这一块?”
新的编制,大家都还没缓过来,连忙拿下去修改。
“火影大人,大名已经到了。”暗部单膝跪在一旁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