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走到今日的地步，毕竟，重生固然是机遇，但其实是也是劫难，会遏制他的成长。

更让苏卿叹息的是，在之前见到凌天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当年，苏卿遇到韩远后，发现自己能看到他人的灵魂。

而在遇到凌天的时候，他发现凌天的魂魄与另一个强大而暂时虚弱的灵魂交织在一起，并且他那个强大的灵魂根植在凌天的魂魄上。

也就是说，凌天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成为他识海中另一个灵魂的养分，最终甚至会被吞噬。

苏卿曾经不明白重来一回的凌天为何会落得这个地步，但当他看到凌天手中剑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不知何时，大概是凌天刚重生后，他的灵魂就成了一个失去身体的，只余魂魄的大能想要强大灵魂而且炼制剑灵的工具。

剑灵，是灵剑中自然而然生成的灵体，百万中无一。剑灵已经不再是死物，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体，他亦有感情，会哭会笑，会悲会喜。

而有剑灵的灵剑，在被他承认的主人御使时，威力会千百倍的增长。

更重要的是，剑灵的生命无限长，灵剑不毁，剑灵也难以消失，他也能如大能修士一般教导他人，所以凡有剑灵的灵剑，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家族、门派长存千万年的保障。

然而，没有人知道剑灵产生的条件是什么，而曾经产生剑灵的灵剑也都伴随着他的主人飞升成仙。

甚至有传言，剑灵可以帮助他的主人成仙。

如此一来，更让人对剑灵的存在垂涎。

以苏卿的推测，凌天魂魄的异常状态，大概就是垂涎剑灵之人想出来的歪门邪道，经过一些程序，将人的灵魂融入灵剑之中，人为的形成剑灵。

苏卿不知道这可行不可行，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在凌天死后，他直接以落魂铃震碎了那寄居在凌天识海中的强大灵魂，而凌天之魂魄虽因此伤了一些，好歹没有消散，再不得入轮回。

苏卿如此做，自然不是因为同情凌天，而是这种人为剑灵的制造方法，若是流传下去，不知会引起多少野心家的觊觎，也不知会造就多少的惨剧。

只要他抬抬手就能避免这些事，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那些叹息怜悯在苏卿心里存留了片刻后就如浮尘一样在夜风中被吹开。

凌天也好，晏红绫也罢，说起来，还是因他而死，这些叹息怜悯不过是胜利者闲极无聊偶尔发作的同情心。

他们的生死，于他而言，就像金乌的东升西落，就像草木的生发凋败，是自然而然之事，有片刻的可惜，也就足够了。

夜色中，清霄真君目光温柔的看向苏卿，见他周围笼罩着的郁气不见，也不由松了口气。

苏卿虽然一直笑着，但是他能感觉到自从见到凌天死去后苏卿的笑眼里就蒙上了一层阴翳。

只是，他一直能找到机会问他，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苏卿。

现在，既然苏卿从中恢复过来，他也就不用再继续纠结了。

然后，清霄真君就在夜色的保护下凝紧了他的眉，他是想要和苏卿长长久久在一起的，自然不能只靠苏卿的主动来维持他们的关系。

苏卿的各种调笑，他当时虽没意识到，但是后来也慢慢反应过来了苏卿的意图。

只是，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暗暗叹气，这种事真的要比练剑难多了。

☆、第六十四章

直到到了两人临时歇息的地方，清霄真君才松开眉头。

看着苏卿在晕黄的烛光下略显模糊的容颜，他清咳一声，犹豫一下后低吟道：“灯下看美人。”

苏卿眨眨眼，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清霄这是有感而发？总不能是在调戏他。

第一句说出了口，接下来就容易了，清霄真君看着苏卿继续道：“诚不我欺。”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朦胧的光火中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苏卿眨眨眼，没反应。

他现在脑子里木木的，说实话，清霄真君这撩人的手段其实根本不及格，比苏卿从前对他的尬撩还要差些，但是在苏卿心里造成的冲击力却比得上核弹爆发。

半晌后，清霄的浓眉已经忍不住蹙在一起，苏卿才恍然，然后，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苏卿忍啊忍，嘴角还是不听话的扬起，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做过和谐之事了，他还死命撩过清霄，虽然手段不怎么样吧，可是现在却纯情的不得了，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霄看到苏卿红了脸，倒淡定了些，努力保持着平静的面色，想了想，挑起唇角，暖风拂过他的面容，“你这是害羞了？”

苏卿摸了摸鼻尖，又尴尬，又激动，心里还酸酸涨涨的冒着气泡泡，他难得的不好意思道：“是呀。”话语虽直接，语调却不由自主的低了三个度。

“嗯。”清霄笑着和苏卿对视，心里很不好意思又想着看对面的那个人，他想着自己要稳重，又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却充满了甜意，这份甜一直蔓延到了他扬起的唇角。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清霄的那份甜意也传染到了苏卿那里，漫进了他的话语中，让他的语调也甜甜软软的。

清霄整了整面色，俊美的脸上看着还是一片淡漠，眼神却温柔平和，几将苏卿溺死在里面，他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回答苏卿道：“我们在一起，我也要努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