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沈鹤抬起头,看着屏幕上盛伯雍的名字,忽然很想哭一场。
他没有看到,就在这条巷子口,盛伯雍戴着墨镜笔直站着,看着他的动作,默默关掉了手里的电话。
*
孟章是被吵醒的。
他离婚后搬到这片地方已经有两三年了,天天被东家吵西家闹的声音五六点钟就折腾醒。
他打着哈欠,挠着肚子,起床刷牙。一边刷牙,孟章一边推开生锈的窗户往楼下看。卖粢饭的大姐已经在路边支起摊子,一边赶着苍蝇,一边跟人侃大山。上学的小孩背着包,动作利索地爬上了三轮车,指挥着满头白发的爷爷送自己上学。他往洗手池里吐了口牙膏沫,冲着楼下的大姐喊了一声:“桃花姐,给留份,我等等就下来拿。”
卖粢饭的大姐不知道嚷了句什么,等孟章下楼的时候,粢饭已经包好,热在饭桶里。十二月底的天气很冷,能吃一口热乎的早饭,对孟章来说简直就是幸福的事情。他丢下钱,缩着脖子往楼上跑,住在一楼的大娘叉着腰吼道:“作死呀,楼梯要被你踩塌掉啦!”
把门关上,外头骂什么,喊什么就都当做听不到了。孟章踩着鞋跟脱掉脚上的鞋子,打了个哆嗦往电脑桌前坐下。
自从离婚之后,他的全部身家就都被人卷跑了,想要东山再起比登天还难。孟章有一年的时间,都没办法振作起来,又不好意思去找过去的老朋友帮忙,于是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两三年,工作换了一茬又一茬,没有一个长久的。拿这副落魄的样子回圈子里,简直要把他三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正想着,孟章一口咬下手里的粢饭,劣质的肉松混合米饭在嘴里还没尝出具体味道来,包了一层铁皮的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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