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站得麻木,换了一条腿,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地上烟头丢了三根,嘴上叼的烟突然被人一把夺去,身侧想起熟悉的声音:“怎么又抽烟?小小年纪不学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乱丢烟头。”
温子骞穿着校服,白底黑纹高领毛衣,宝蓝色呢子西装,外头罩了一件宽松中长羽绒服。下身黑色的西裤,衬着腰窄腿长,长身玉立的少年英俊倜傥。
“把烟头捡起来,丢垃圾桶去。”温子骞用命令的口吻指挥着,小时候指挥惯了,即便后来秦苍离开了温家,他也一时半会改不了主人发号施令的毛病。
“忘了,忘了。”秦苍也习惯他的口气,笑呵呵弯腰捡起烟头,顺手一抛,丢进了远处的草丛。
温子骞:“……”
三年时光,当年的小子如今开了挂似的疯长,十七岁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三。
温子骞本是不矮的,个头也有一米七八,加上身材比例,远看也不输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
头几年温子骞还能俯视这小子,去年开始,他就发现这小子已经和自己齐头高了。
最近四个月没见了,这小子又拔高了一头,竟然要仰视他了。
“你是吃什么催出来的?”温子骞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道:“自从去了秦爷那里,你就长的腰肥臀圆,浑身上下流里流气,越来越像一个小混混了,好的不学,小小年纪抽什么烟?”
一副老子训儿子的架势。
秦苍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就从衣领往里面塞,反驳道:“腰肥臀圆?开玩笑,摸摸,八块腹肌。”
温子骞把手拖回来,哭笑不得:“外面呢,胡闹什么?”他偏着头,耳根子有些泛红。
“再说我腰肥臀圆,就让你摸摸我结实的屁屁。”秦苍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刺猬头,侧身竟然拍着屁股向他示威。温子骞觉得脸丢大了,赶忙低头往前走,身后传来“哈哈”的笑声,温子骞心里嘀咕:真他妈越大越管不住了。
“跑什么呀?”秦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停下。
温子骞嫌弃的咧了咧嘴,皱眉道:“你若再这么没个正形,我就不搭理你了。”
“好,好,好。”秦苍长臂一挥,把机车帽戴在温子骞头上,取了他固定在机车尾部,大长腿一迈跨上机车,背对他扭头道:“是的,教训的是,下次保证不在你跟前抽,可以了吧?消气了就上来吧,我的少爷。”
温子骞不易察觉的浅笑了一下,跨上机车,搓着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抱着我呀,我开得快,小心摔着你。”秦苍道。
温子骞皱眉:“你还未成年,有驾照么?今天怎么是你接我?王叔呢?”
“温二今天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让王叔去接他。温二故意的,明知道你今天要回去,我看他是皮又痒痒了,下回找时间再给他挠挠。温爷偏心眼,王叔也没办法。这不王叔就让我来接你了,刚巧四个月没见了,我可是想死你了,带你去我的地盘,看看我的新本领。”
秦苍侧身看见他头盔下露出来的脖颈,一截雪白的肌肤,微微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上下微微颤动,不禁想:长得好看的人,连喉结都是好看的。
他看了看温子骞略显苍白的皮肤,只觉得冷的慌,取了一截围巾给他套上,剩下一截留在自己脖子上。他发动机车,往前一弯腰,温子骞就不得不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即便隔着头盔,仍能感觉少年火热的体温,就像寒冬的一把烈火,驱散了四周湿冷的空气。
温子骞安静地贴着少年的背,把手揣进少年的衣兜,果然,衣兜都含着体温,温暖了他冷的麻木的指尖,一股暖意就这样猝不及防冲入指尖,沿着四肢百骸“嘭”得一下撞入心房,只觉得时光若是停留在这一瞬间该有多好,却忘了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年少,一切的感情都是那样的纯粹。
机车飞驰在公路上,穿梭车流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刺激,让人热血沸腾。
青春,也许该放纵一下,十九岁即将到来,他就快要迈入成人的世界了,温子骞想着,脸颊贴实了少年结实的后背,把手搂紧了些。
他和秦苍已经相伴三年了。
这三年,秦苍的经历堪称是惊心动魄。他的生命里第一个转折点是遇到了温子骞,第二个转折点就是遇到了秦爷。
秦爷是温远航当年的老搭档,两人混江湖的时候,那是刀头舔血的兄弟。不过后来温远航结交了不少政客,将身份资产洗白,成了目前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而秦爷依旧混在黑道,为他的兄弟保驾护航。
b市的高档会所几乎都在秦爷的掌控之下。
要说秦苍和秦爷的渊源,还要说到两年前。这个大无畏的小屁孩在一次宴会时动手打了纪涵志。
当时温远航恼羞成怒,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拖到黑屋子里狠狠地抽了一顿。温子骞跪在门外不停地求饶时,秦爷就站在一旁。
当时紧闭的房门里传来温远航暴怒的声音:“你当纪家的四少爷是你想打就能打的?我今天让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明白,你不过是个下人,什么是你能做的,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你记好了。”
鞭子啪啪的响动,抽在肉上一声声闷响,听得胆战心惊。
“你错了没有?”温远航打得累了,质问道。
秦苍满头满脸的汗水,哆哆嗦嗦的回答:“温子骞……是我大哥……温二欺负他……纪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