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七浓,林子祺说道,「喂,你爲什麽还坐在那里!不敢睡下来难道说你是在怕我啊?」
「哦?你是在挑衅我嘛?也对,我是不该怀疑你害怕我,要不然刚才你也不会那么用力的抱紧我了。」
七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那笑看得林子祺有些火大。但是他却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触怒了对方自己会被怎么样,于是他索性背过了身子无视七浓。
「你就算是故意想逞强也无所谓,但是你害怕我却也是事实。我是你看到的第一个妖怪?」
第一个妖怪?
回想起来的话,林子祺想那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他的这十八年以来都是在充满不幸的生活中度过的不幸的生活,却又普通过了头。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这个妖怪,或许他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出奇的一点。
「是又怎么样?我也并不希望看见你啊,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今天就不会从那条路回家了。」要是今天没有去便利店的话……也许……
「我……感觉到你有一点妖力。如果我是你所看到的第一个妖怪的话……那么你的妖力来得就很奇怪。」
「我有妖力?你在说什么啊?」简直就象是在说着恐怖,林子祺不由得感觉背后一阵冷汗。
「妖怪散布在这个世界各个地方。如果你到现在为止的十几年都没有遇到过妖怪的话,也就是说你的妖力是最近,不,甚至可能是今天才突然被激发出来的。更有可能是……你原本是没有妖力的,但是你却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得到了少许的妖力,这也就是爲什麽你突然可以看到作为妖怪没有幻化成人身的我的原因了。」
「那你就是说我撞鬼,呃,不,是撞妖了不成?」
「妖力不是你无意识间碰到了妖怪就可以得到的,这个是要拥有妖力的人或者妖怪有意识的将妖力灌输给你的。通常情况下,被灌输妖力你应该是会有反应的,但是……也许也会有例外。」
「例外?」林子祺转过了身体看向了沉思中的七浓。
「如果对方的妖力强大到了某种地步,又或者是……你其实有感觉到自己被灌输了妖力,但是你的记忆却有所错乱,也就是说为你灌输妖力的人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
过于复杂的话几乎快要搅乱了林子祺的思绪,他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不知道七浓说这番话的根据是什麽。但是,他却越听越是害怕,简直就象是自己不知何时坠入了一个被人精心编制的陷阱之中一般,背上得冷汗令林子祺相当的不舒服。
「话说回来,你今天……在那个巷子里面是在做什麽?站在街灯下,你该不会是在那里充电……吧?」
「充电?你见过什麽东西是靠这种方式充电的?」
「呃……那么……你在那里干什么?而且之前我还看到了一股绿色的火焰突然从巷子里面窜了出来,要不是我被那个火焰吓了一跳害得我摔跤什麽的,我也不会想要跑进巷子里面想要和你算帐了。」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这个或许就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我?我只是……想要夺回我自己的名字。」
「夺回名字?你的名字不就是叫七浓吗?而且……名字还可以被夺走?怎么做到的?」
过多的好奇心却令林子祺对七浓的恐惧感渐渐地消失了。
「七浓只是我名字的一半。名字……是我们妖怪的一切。如果失去了名字,我们就会消失,但是那一天,我却被那个男人夺走了名字。」说着这番话的同时的七浓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一直到现在都是反映很平淡的七浓现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林子祺不禁开始好奇起了那事情的发展经过。
「名字……怎么剥夺?」
七浓没有回答,淡淡的看了林子祺一眼后,七浓躺回了床上。
「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我累了,要睡觉了。」
现在七浓这幅样子,是典型的装死?
有些不满,但是……
他不愿意说的话,自己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开口告诉自己的办法。
自己招惹到了一个麻烦,林子祺的这种感觉相当的强烈。活到现在,一共是十八年的时间,他的人生完全就是被不幸所填充的。
小的时候,自己似乎不小心害死了母亲。那之后的记忆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是他记得的就只是父亲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就一直不待见他。大概是因为母亲是被自己害死的缘故,在未曾脱离父亲生活以前,林子祺每天的课业就是回家受罚,那接近虐待一般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了父亲因为醉酒而出车祸死亡为止,那一年,他是十二岁。
并没有感觉到痛苦,或者悲伤,林子祺只感觉到了一种解脱感。没有买保险的父亲,即便是死后也只是为林子祺造成了麻烦。暂时由远房亲戚代替照顾的他请他们将房子卖掉,赔偿了损失后所余下的钱用来养他,而在他满了十八岁的时候他就用着剩余的一点钱跑出来租了一间房子,生活费以及学费之类的也都是靠奖学金和打工来支付的。
维持着半工半读的生活,很辛苦,也依旧是每天持续着遇到一大堆倒霉的事情的生活,但是这一次所遇到的,一定是他这十八年以来最大的倒霉的事情。
或许七浓并不会对自己做什麽坏事,但是……他的背景似乎并不简单,而且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他还隐瞒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