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树梢,惹来了几声鸟鸣。单单几声鸟语后,又是一阵蝉鸣,不在是那寒蝉凄切,却是恣意了夏日的激情。
不过景色在美,欧阳穆他们却无心赏景。
山间的清风凉爽,素寒衣依旧是提着内力护体。素来体寒的他,久居天山,终日也只是薄衫轻衣,这山间的清凉对于他也是酷热难耐。好在内力高深,这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他也不会下了天山,来到中原来。
到了青石镇,果然一眼就见着逸君楼。
姑娘们俩三个一起的坐在逸君楼前等着今天的客人,一个二个香粉浓妆,打扮的是花枝招展,其实也没多大的愿望,只愿伺候到一大方的客人,能多给一些缠头。
路过逸君楼的人不少,眼神流露出都是不一样的神色。有带着yù_wàng,却无奈囊中羞涩,最后只看了一眼,摇头离去。有眼中带着不屑,仿佛只看了一眼就脏了自己一般,匆匆离去。
对于来往路人的神色,姑娘们已经见惯了。虽然她们现在就站在门前招客,但是她们知道真正要来寻乐的客人,多半等夜幕降下才会来。当然,除了梵天教的教主,这人是每天清早来到逸君楼,也不做什么,只是喝酒听曲,到了晚上,就回去了。不过,打赏给的钱,却是不少。
白天姑娘们左右无事,就来到门口,看似在招呼客人,其实她们瞅着来往的行人来打发白天无聊的时间。
每天都这样,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事,见着同样的人,毕竟青石镇就这么大点,偶尔会来些侠士才子,不过只是看了俩眼就走了。这不似江南,她们也不是花魁名媛,吟诗作对这些对于她们来说太难了。红木雕文的画舫上挂着琉璃灯盏,丝竹管弦乐声随着月色,飘渺轻扬,这些只有在水乡江南才有。
不过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在门口招呼着客人的姑娘远远就见四人牵马朝这边走来,本以为是过路人,他们却在逸君楼门口停下了。
青石镇虽小,但是这些姑娘们见人却不少,怎么看这四人都不像是来逛窑子的。走在前面那人,脸上挂着和煦温雅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那般温暖,一身紫衣华裳,光看那料子,就知道是价值不菲。束发的银冠,腰间的佩剑,不像是游走江湖的侠客,一看就知是一派之掌。
那人后面跟着一黑衣男子,俊朗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感觉也是不爱多说话的人。跟在紫衣男子的后面,就知是那人的随从。
后面还跟着一蓝衣少女,柳眉杏眼,嘴角含笑,那便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之容。垂腰的青丝用一玉钗挽起,没有太多的装饰,反倒让人觉得一种清水出芙蓉,倒是让这些浓妆艳抹的姑娘有些自愧。少女怀中还抱着一只鹤,身后背着一似剑的长物,恐也是江湖中人吧。
没有太多的注意,随意一眼看见蓝衣少女身旁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淡雅脱俗的清水容颜。姑娘们皆叹:好干净的一人。雪胎梅骨,都不忍这般清丽的男子来到逸君楼这种沾满凡尘的烟花之地。
那些姑娘们不愿,欧阳穆也不愿。他回头看向素寒衣,几番思虑,还是开口说道:“寒衣你和蓝姑娘先到别处茶楼休息一会,我和林城去找顾云绯就好。”
听这话,素寒衣觉得好笑。修道多年,要读人心思已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欧阳穆这番表现的还是那么明显,他自然是看得出欧阳穆在顾虑什么。食指捋了捋落在胸前的青丝,望着逸君楼门口站着的姑娘们,淡笑道:“我又为何去不得这里?”
说着,也不避讳什么,径直走进了逸君楼,这倒让站着门口的姑娘有些措手不及。
这人进来了!
欧阳穆无奈,蓝沫对欧阳穆做了一鬼脸,抱着怀中的丹顶鹤,也跟着进了逸君楼。
等欧阳穆也进了逸君楼后,姑娘们才反应过来,都赶紧跟了进去。
姑娘们一窝蜂的进了楼里,惊动了准备休息一会的妈妈。刚出来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白衣男子站立于大堂之间,随后还跟进来三人。
来妓院的人多,但这般君子坦荡荡的人,这逸君楼的妈妈还从未见过。再明显不过的事了,这四人来逸君楼绝对不是寻乐的。
老妈妈笑盈盈来到了素寒衣的面前,先是微微施礼,随后开口说道:“老身是逸君楼的妈妈柳姨,看几位这样子,是来寻人的?!”
“是的,来找梵天教的顾教主。”欧阳穆接过话来。“还劳烦柳妈妈通报一声。”
“敢问这位爷高姓大名。”柳姨眼角瞟到欧阳穆腰间的佩剑,差不多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但有时候知道了,也要再问一句。“老身我通报时也好说明来人是谁啊。”
“欧阳穆。”欧阳穆脸上依旧挂着笑,一些跟进来的姑娘听见这名字都不由吃惊。御剑山庄庄主欧阳穆,年轻有为,她们又怎能不知呢!
“原来是欧阳庄主,失礼了。”柳姨又缓缓施礼道。“老身这就去通报。”
即使知道来者是御剑山庄的庄主,依旧从容自如。除了御剑山庄的名号不响以外,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柳姨不是只是普通的青楼老鸨。
这一点,欧阳穆四人都看出来了。也难怪,顾云绯既然会来这里了,这里可能是梵天教的地盘。
要知道江湖大小事,青楼的确是个绝佳的地方。温柔乡中,男人的戒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