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是这样,蓝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少年还想说什么,就见素寒衣衣袖一拂,轻轻一掠,衣袂飘飘,踩着白梅枝头,便消失在这梅海之中。
梅枝还微微抖动,白色的梅瓣如雪般轻轻飘落。
少年竟然一时看的有些失神,白衣胜雪,衣袂轻扬,真不似凡尘之人。
“喂,回神了。”蓝沫拉着少年的手腕,也探了探脉。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摸出了一排银针和一些伤药。“我先给你清理伤口,你自己先用内力护住心脉。”
“我……”少年支支吾吾,攥着袖子。“我不会用内力。”
“啊?这……”想来也是,离帮帮主没死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娈童男宠,若不是趁这几天练了那劳什子的《焰血九宫》,恐怕他连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都分不清楚。
蓝沫起身托着香腮,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蹲下对少年说道:“这好办,我教你几句心诀。你琢磨琢磨,然后在运用内力。”说着,蓝沫在少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少年一边听着,一边用蓝沫叫的心诀来控制内力。
刚练了几下,觉得还挺顺手,只是……
“啊……”少年突然惨叫一声,原先还有些血气的脸上惨白一片,翻滚在雪地之中。
“你怎么了?”蓝沫吃惊,上前扶住少年,只是还没走近便被炙热的内力给震了出去。
少年十指陷入雪中,满目赤红,只觉得身体好热,像是要炸开一样。才热了一会,便又浑身冰冷,仿佛落入了千年玄冰之中。却又时一会,身体又热了起来,只是比先前还要炙热,如落入了火焰里,被滚滚烈火烧蚀。
就这样反反复复,少年脸色越来越差,而且蓝沫发现他没有伤痕的皮肤开始变黑,如焦炭一样,像被烧焦了,但却带着寒气,把零星的飘在他附近的几片雪花给冻成了冰晶。
“喂,你没事吧……”蓝沫着急,不知道这少年怎么了,但是无奈又近不了他的身,只好在一旁急的干跺脚,盼着先生快点回来。
正在蓝沫着急的不知所措之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传来,随着悦耳的铃声还有带着哒哒的马蹄声。梅林微动,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古朴典雅,车前挂着一对铜铃。驾车之人白衣胜雪,清丽脱俗,正是素寒衣。
见着马车,蓝沫飞奔而去,嘴里嚷着:“先生不好了,你快看看吧……”
素寒衣刚驾车来,就瞅着眼前一团蓝影,蓝沫提着裙角就跑到自己面前,嘴里还不住的说,不好了。
“怎么了?”素寒衣也知这丫头素来懂事,一般不会这样大惊小怪,手足无措。
“那小哥他……”蓝沫拉着素寒衣到这少年跟前,只是还没走近,素寒衣只觉得一团烈焰袭来,赶紧提起内力抵住,才勉强没有被震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素寒衣不解,先前这少年还好好的,这回怎么就控制不住体内的内力了。
“我……我不知道……”蓝沫顿时慌了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教了他几句心诀,瞅着还好好的,突然间就……”
“你说什么?”素寒衣大惊。“你教他心诀?什么心诀?”
“就是先生往日里教的调节内力的那几句……啊!”蓝沫跟着素寒衣十载,聪明伶俐,也反应过来,他们修炼的内力属阴,寒气颇重,用自家心法去教这真气纯阳的少年,可不就是助他寒气入体吗。
“你这丫头可是害死他了。”素寒衣也猜到蓝沫是想帮他调息内力护住心脉,可是无心之中反到好心办了坏事。见她愧疚的站在一旁,手里攥着裙角,脸上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素寒衣也不好说她什么。
蓝沫望着素寒衣,开口问道:“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不会死吧?”
素寒衣没有说话,刚才若不是自己赶紧提起一口内力抵住,自己早就被震开了。《焰血九宫》才练四重这内力就这般惊人,连自己苦修十五载的内力竟然连近身都不能。要是这不能近身,又怎能救他。
素寒衣蹙眉冥思,这样下去,不是这少年被邪功侵蚀,命归黄泉,就是他被邪功控制,终嗜血成魔。
天边本来零星飘着的雪开始越下越大,满天的雪花轻舞,照着这琉璃的世界,引出幽幽的梅香。
此情此景虽美,素寒衣却无心赏雪赏梅。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
“蓝沫,将我箫拿来。”蓝沫闻言,赶紧从马车里拿出一支竹箫。箫身枯黄,上面呆着斑驳的泪痕,是湘妃竹制的箫,箫的尾端还拴系着鹅黄色的流苏为坠饰。
素寒衣接过箫,看着在雪地里辗转的少年,暗道,一切由你,若你毅力不够,我也无力回天了。
想罢,素寒衣将箫放于樱唇边。与这苍茫雪色,一曲箫声婉转流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第四章:
初冬的雪,覆盖了整个江南。冰天雪地里,谁都不愿出门寻觅那断桥孤山的传说。鹤鸣梅香,了无人烟。
在这雪天里,细细听来到有一丝乐声。
不似琴瑟这般清脆,到让听者觉得莫名